王缨宁昏迷了已经近半个月有余,请遍了京城所有的郎中,连御医都说没办法。王老夫人甚至找了高僧来做了一场法事。
眼见着王缨宁的气息越来越弱,使尽了法子都不管用,王老夫人终于也熬不住,病倒了。
王家宅子里所有人的陷入了惶恐和无措当中。
这天,自打来了京城就断了联络的施媛突然找上了门来。
“表姐……”施媛没想到再见面,表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了。
她与兄长和弟弟早王缨宁半年来到建康,原以为会很艰难,却没想到真的像表姐所说的,她兄长施予修刚到建康,便遇上了贵人,得了重用,如今已经在太史监任职。
前几日施予修无意中听到京城中的传言,说有女官害了相思病,昏迷数日,连宫中的御医都治不了。又说女官姓王,施予修无端留了个心思,一打听,竟然真的是王缨宁。
施媛与王家两个表妹,对着流了半天的眼泪,回去与兄长说了王缨宁的情况,并且打算要搬到王宅里去照看表姐。
“你是说王家老夫人说缨娘这病来的蹊跷,恐怕并不是思念所致?”施子安听了妹妹的话,抓住了里面的重点,急急的问道。
施媛缓缓点头,又说其实表姐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好,王家请了法事,也是不管用。
“明日我休沐,与你一起去看看缨娘。”施予修若有所思。
他有观天象占定凶吉的本事,加上他外祖一家特殊的天赋,让他对这样的超乎寻常的事,有着天生的敏感。
二日,老夫人听闻缨娘的表兄到来,拖着病躯将人迎到了屋里。
“施予修你来了。”王仪见到许久未见的施子安,小嘴一撇,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看到向来活泼坚强的王仪慌张可怜的样子,施予修的心脏没由来的狠狠的揪了一把。
“不怕。”施予修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只干巴巴的说了句一句不怕。
施予修确实有过人的本事,进门打眼看了王缨宁第一眼,这脸色就突然紧张肃穆了起来。
“缨娘在京城可有什么仇家?”施予修也顾不得客套,直接了当的问向王缨宁的两个丫鬟。
红药赶紧摇头:“京城是主子从小长大的地方,在这里她的人缘向来好的很,从没有跟谁红过脸。”
王姻也说道:“在官媒衙门里,长姐也多受几位同僚的喜爱和照顾。”
没有仇家?施予修明明看出她这昏迷应该是有人拿术法害她,不是仇人,怎会下这样可怕的狠手。
“你们再好好想想,恐怕这次缨娘她中了厌胜之术,还是最恶毒最凶狠的那种,不仅要去性命还加了永世不得超生的诅咒。”施予修说的时候脸色十分的焦急和后怕。
“什么!”永世不得超生……是谁这么恶毒!王老夫人闻言倒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祖母!”王姻和王仪已经吓得苍白了脸,搀着王老夫人直发抖。
“快!快想一想,到底会是谁下的毒手?”老夫人恨恨的说道,良久又突然想起什么时候,说道:“缨娘与我说过她在富阳城时候与那满家人势同水火……会不会是他们?”
施予修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厌胜之术只能是近距离施术,若是远在富阳,虽然也会对缨娘造成一定的伤害,但绝不会让缨娘昏迷这么久。
“奴婢想起来了,我知道是谁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青梅,突然站了起来:
“这世上与主子有仇的人,除了满家还有谁,但不是在富阳城的那几个,我怎么忘了还有个姓满的就在京城,就在离咱们王家不远的地方!”
众人一听,都惊讶不已。
“是谁?青梅你快写说,究竟是谁!”红药上前拽了青梅的衣裳。
“是满若霏!”青梅眼睛开始冒火,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呢!
“满若霏?”红药疑惑的重复了一遍。
“就是她,她并没有死,而是改了名换了姓变了身份,如今应该叫她萧霏才对。”青梅狠狠说道。
“她如今就在侯爷的府上,身份是侯府的丫鬟。”
青梅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吃惊。
“侯爷,你说的是武安侯?”红药不可思议的又重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