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胖往院子里看一眼,迟疑着道,“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没必要进去吧?”
苏寒眉毛一挑,奇怪的看着他,“明明你昨天在这里杀了人,隔了一夜再来这里,这边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官府似乎没人去报官,无人来这里探查,附近的邻居对此似乎也毫无所觉,没有引发半点波澜。
这些,你不觉得很奇怪?”
苏小胖想了想,轻轻点头,“是有些奇怪。”
“奇怪,你不想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苏小胖摇头,“不想。”
苏寒:“......”
见苏寒一副无语的样子,苏小胖小声的说道,“你以前不是说过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
猫有九条命都能被害死,咱们的命可只有一条。”
苏寒:“......”
沉默。
沉默之后还是沉默。
沉默之后继续沉默。
良久......良久......
苏寒突然抬起头,审视的目光看着苏小胖,问道,“你是谁?”
苏小胖:“......”
我是谁?
这是什么问题?
我和你一起出来的,和你一起来的这里。
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你现在问我是谁?
我苏小胖的雅号都是你给起的啊,你现在问我是谁?
“我苏小胖啊!”
苏小胖莫名其妙的看着苏寒,回答的理直气壮。
“不,”苏寒抬头看他一眼,摇头,“你不是!”
苏小胖:“......”
我不是?
那我是谁?
我不是苏小胖谁是苏小胖?你是啊?
抬手,苏小胖下意识的想摸一下苏寒的脑门,看他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莫名其妙的说开胡话了。
手刚刚抬起,被苏寒敏捷的躲开。
侧头看一眼自家大总管,眼神示意,大总管会意,一把抓住了苏小胖肥硕的身子。
“干什么?”
突然被大总管一把抓住,苏小胖整个人懵逼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大总管眼疾手快,按着苏寒的吩咐,一把把苏小胖丢进了院子里。
“嘭~”
苏小胖的身子刚刚被丢进门,整个人像是充满了气的气球突然被注入新的空气一样,瞬间开始剧烈的膨胀。
膨胀、膨胀、再膨胀。
最终,苏小胖‘嘭’的一声,再空中炸开了花。
烟花璀璨,却无碎肉和鲜血零落,唯一阵清灰,随微风飘散。
而随着‘苏小胖’的炸开,仿佛触动了某个开关,苏寒面前的院子开始了惊人的变化。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却仿佛被揭去了一层旧纱衣,露出被裹在里面的新皮。
房间还是那些房间,院子还是那座院子,树还是那两棵树,树上连着的还是那条铁丝。
但铁丝上,却密密麻麻,挂满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张张像晒衣服一样被晾晒在铁丝上的......人皮。
人皮仿佛刚刚从人身上剥下,一张张挂在铁丝上,还在往下不断滴着血。
那血,却也没有直接滴到地上,空气中仿佛蕴含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每一滴鲜血在下坠到快要落到地面的时候,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转移到两棵树下放着的两尊砚台里。
那砚台中铺开的红墨,不是朱砂,而纯由人血和成。
除此之外,最引人注意的,乃是那两棵生机盎然的枇杷树。
琵琶树的每一根枝上,生长着的并非树叶,而是一幅幅大小不一,或精雕细琢、或随手勾勒的水墨画。
墨的淡雅、血的嫣红。
残忍血腥的背景下,映出这一幅幅水墨丹青。
“嘶~”
尽管也算见过了不少世面,乍然见到这一场景,苏寒依然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而在倒抽冷气的同时,苏寒有听到身边一直淡定从容的大管家突然惊呼,失声吐出三个字,“诡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