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界任务结算，荀妩二人基本没什么收获。

其实，长期以来无论是做什么任务，二人总有一种置身事外的作态。他们不会把自己当做那个世界的人，也不会把那个世界的人放在心里。

对他们而言，那不就是一个任务世界，所有的人也不就只是昙花一现的过客，无需放在心上。

就拿上个世界的任务来说，如果他们早早将人工智能出现的事情上报官方，那些无辜被害的人或许根本就不会死。

可就因为他们的一意孤行，他们狭隘的将初晨只归做他们自己的事，最后的结果可谓惨烈。他们没有本事约束主意识，更没有本事解决她，以至于让她操纵机器人害了无数人命。

到事情平息之际，死在主意识手上的人竟然有近一千人。

这是他们二人的罪孽，荀妩余淮最后用了不少积攒的功德金光才让那些枉死之人得以超度。

或许和整个世界的存亡相比这一千人的生死不算什么，可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死亡。他们的本事并没有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强大。

尤其是......荀妩。

“我是不是很糟糕。”荀妩盘坐在地，一脸失意。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仙人，比凡人厉害了不知多少倍，不过是在些普通世界做点小任务，就我仙人的身份做这些还不只是小菜一碟。”

说着，她自嘲一笑：“可仙人又比凡人厉害在哪里呢，说来说去我不过只是个半生不死的神魂罢了。不依然要借助凡人的身份完成凡人界的任务才得以苟且偷生。”

圣元坐在一旁偏头拍了拍她手背：“小五，你不要妄自菲薄，我们在三千小世界一路走来经历多少艰辛，你能撑到今天已经很厉害了。”

“这算什么厉害？”荀妩抬起手，半透明的神魂远不如肉体凝实，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自己是个已死之人。

“呵呵，厉害的人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小圣元抿紧双唇，看向一旁的余淮求助。

余淮端坐在那处，却没有要开解荀妩的意思。那头荀妩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圣元见他无动于衷，狠狠瞪他，凑过来偷偷骂他。

余淮趁机揉了把小孩肉嘟嘟的脸蛋：“她有心魔，需自己渡。”

圣元这才看到余淮看向荀妩的双眼中是满满的担忧，心魔突生哪里是别人开解两句就能好的。这个时候不再继续刺激她才是正确的。

“难道我们难道就看着小五一直这么下去吗？”

有人说话她会回应，无人说话时她便一人自言自语，说的也无非是些自暴自弃的话。

“圣元，接个小任务吧，风景好些的，我们带姐姐去散散心。”

姐姐，余淮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话音刚落，连一味自暴自弃陷入心魔之中的荀妩都愣了一瞬。

余淮眼神微动，叫了一声：“阿妩。”

面前的人毫无反应，依旧垂着头絮絮叨叨。

他顿了顿，压着嗓子叫了声：“姐姐。”委屈巴巴的语气，就像是当初余淮还是个小孩时围在她身边求关注的样子。

沉迷自言自语的荀妩突然停下来，眼神望向揪着她衣袖的余淮。

“阿淮？”下一秒，傻愣愣的荀妩瘪着嘴泪眼婆娑：“阿淮，我真的好糟糕，我一点都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