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都脱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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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究竟有没有叛变, 如今还没法下定论,况且温云先前只顾着搜寻沈星海的踪迹,也没法分神注意姜家人都在什么位置,现在她精神力耗尽也没法再来一次全图搜索了。

再搜下去她这个小机灵鬼就要变憨批了。

众人决定先静观其变, 一边搜寻玄天秘境的宝物一边寻找魔修踪迹。

此时黑密林中忽然又起了阵阴冷的风, 本就阴森森的环境霎时间变得越发恐怖, 若是凡人在此, 无需再出现何等诡异事物便会被吓丢半条命了。

不过在此的人是一群剑修。

包霹龙刚说一句:“这地儿怎么让人后背发凉。”

沈星海剑眉一扬,拔出剑正气凛然道:“浩然正气入我怀,何惧鬼魅与邪魍?它敢来, 我敢战!”

朱尔崇这次却没心思欣赏他的霸气台词了,他还惦记着方才沈星海吐血时的惨状,小心翼翼拍了拍这位师弟的肩膀:“沈师弟你先别战了,还是坐坐吧,省得又吐血了。”

“……”

沈星海被强硬地压着坐下了, 他却无心打坐,回头看向另一边的温云。

而温云这会儿正低着头认真盯着地上的尸体看。

她研究得极认真,从那人后颈纹着的黑色图腾再到他手上那个小小的叶哨子, 时不时还回头用棍子拨一拨蟒头。

要换成其他人,别说是她这样的年幼女修, 便是那边的朱尔崇跟包霹龙都刻意离这两坨东西远了些,她却浑然不惧,反像是在钻研魔法般认真。

这让站在她身侧护着的叶疏白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只能继续沉默着守在她身边。

“你发现了什么?”

“他身上的骨头很奇怪, 有些破碎甚至扭曲。”温云手拿着木棍在那尸体身上点了点, 凝重道:“你知道吗, 成人约有二百零六块骨头, 但是这个人却少了四块,确切说,他有四块骨头碎了。”

叶疏白明白她的意思,平静回答:“他是一剑毙命。”

所以叶疏白没把他的骨头打碎,这是在之前就碎骨了。

温云在心里默默地记下这个线索,而后嫌弃地将尸体踢开,喊了声师兄。

那边三个师兄齐声应道:“哎!”

温云又道:“你们谁来帮着处理下这边的尸体?”

朱尔崇不知从何处摸出把小刀跟铜镜,对着火光仔仔细细地修起了那一嘴大胡子:“唉近来着实太忙,我都忘了注意身为剑修的形象了。”

包霹龙从芥子囊中取了一把鸡毛,正是先前吃的那只直升鸡身上的,叹气道:“可怜你身为仙鸡却入了我口,待我为你做口衣冠冢……”

温云:“……”

沈星海支撑着身体起来:“温师妹,我来处理吧。”

温云皱眉:“坐下,你伤势未愈。”

最后那两个企图逃避的被抓了起来,帮着一起处理尸体,说到底还是因为那只巨蟒着实太大,也不知是何品种,用火烧也烧不掉,只能挖坑埋了。

两位师兄将巨长的蟒身砍断成小截,两人的手都砍麻了,看向温云纳闷道:“温师妹,这蟒的皮比金石还硬,我俩要砍数十刀才能砍断,你到底是用什么把它给一剑斩断的?”

温云拿着叶疏白的剑晃了晃,淡淡道:“剑修,用的自然是剑了。”

只不过她在使用剑气时又尝试着把魔法元素夹杂在其中了,而且金属性的灵力在五行之中本就主杀伐坚利,所以才有金属性最适合修剑的说法。

然而师兄们则是面带鄙夷地瞅了眼那柄寒酸的木剑,最后还是宝贝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果然,虽然剑术是别人强,但是老婆还是自己的最棒!

温云在那边用剑气挖坑当练习,却听见朱尔崇兴致勃勃地喊了句:“温师妹,你说这蛇肉味道咋样?”

看样子那只直升鸡没让他填饱肚子。

她还没开口打消两人的念头,不远处的叶疏白便淡淡开了口。

“有毒。”

于是那边两人只能悻悻地打消念头,倒是温云听后来了兴趣,从芥子囊中取了个瓷瓶出来。

这芥子囊是许挽风送她的,里面还留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温云瞧了瞧这个画着莲花的瓶子,刚打开便有一股幽幽的香气蔓延开来,原来这是瓶香露。

不愧是第十峰最爱美的二师兄!

温云毫不留情将剩下的香露全倒了,跑去那大蛇的巨口前拿剑将这对毒牙取下,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丢到了瓷瓶里。

这是好东西,改天拿来研究一下。

温云拔毒蛇牙还笑得一脸满足的表情吓到了两位师兄,那两人动作飞快地将蛇尸赶紧掩埋好,生怕她下一刻就要找他们来试验蛇毒了。

待处理好尸体后已是后半夜了,一行人虽是修为不低的修士,但总归还是人,也是会觉得累。索性便在这处黑密林中整顿休息一番。

沈星海将剑插在手边,坐在一棵大树下盘膝开始打坐。

修行之路不进则退,玄天秘境的灵气极其浓郁,尽管他现在身受重伤却也不敢松懈,现在同门皆在,他总算能安心修炼了。于是开始争分夺秒地开始吐纳灵力入体。

至于朱尔崇跟包霹龙则早早地寻了个枯叶多的地方躺好了,先前匆匆赶来就够累了,又砍了大半夜的蛇,现在早就鼾声如雷了。

温云听着那边的鼾声,拉了拉叶疏白的袖子,抬头看着他:“我困得不行了,你守会儿夜成么?我睡一个时辰便起来同你轮换。”

她先前精神力透支得厉害,这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觉,实在没法跟沈星海那位铁血剑修一般撑着继续修炼了。

至于眼下这环境阴森条件艰难,她却半点都不在意,活了几百年的人了,什么苦没吃过?要真讲究那么多,她也不能一路走到大陆巅峰的位置上。

叶疏白扫视一眼周围,在温云准备倒头躺下时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生生将她提起来。

“等等。”

他扬剑一挥,竟直接将温云身后那棵大树斩成数块木板,不远处的沈星海睁眼往这边看了眼,而另外两个师兄则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睡得香甜。

叶疏白没有管旁人反应,只自顾自地用剑削净木板,动作利落地替她搭了床简易的小木床。

而后从芥子囊中取出一物铺在上面,声音冷淡:“睡吧。”

温云看着那张偌大的白底银纹的虎皮,下意识地察觉到这玩意儿不一般:“这是什么?”

“天虎部落的神兽,五百年前顺手杀的。因这虎皮瞧着还不错,便一直留着没丢。”

温云:“……”

顺手?怎么听他说来好像杀掉魔修一个部落的神兽很简单的样子?

她困乏得厉害,便也不再同他客气,利索地躺到了这张小床上,顺便客气地拍了拍床边:“你也别站着,来坐。”

叶疏白并不坐下,他背对着温云站在她跟前,也不知道是为了挡去另外三个男修的视线还是为了挡去今夜肃然的寒风。

“野外风寒露重,日后还是别睡地上。”

温云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朱师兄说得不错,你果真是个极体贴的人,我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注意这些,总是粗糙潦草地就过了。”

叶疏白静默片刻,淡淡道:“你年纪尚幼,同你这般大的小姑娘皆在师门长辈的关怀下自在修炼,也无需奔波拼命,你以往无人相护故而过得格外辛苦些,我好歹也算你师父,日后自会尽力照料你长大。”

她其实才不是小姑娘呢,温云想,若他知道她已经是个五百多岁的老前辈,应该就不会这样说了。

只是小姑娘这三字听来温温软软的,让她莫名舍不得将它从自己头上摘除。

温云脸上有些惭愧,悄悄将自己的脸埋了一半进银纹虎皮里,只露出那双杏圆眼盯着叶疏白的背影看。

聪明如她面对强敌皆能冷静应对,但在面对这般的温柔时竟不知道怎么回才好,只能笨拙开口:“你好像还挺懂小姑娘的。”

前方的背影纹丝不动,叶疏白许久无言,似乎被这句话弄得不想再谈了。

温云正在懊恼自己方才突如其来的杠,叶疏白寒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说:“没有,除了你,我从未认识别的小姑娘。”

温云眨了眨眼:“嗯?清流剑宗不是有挺多女弟子的吗?”

修真界不似封建的凡界,并没有谁敢瞧不起女修说什么女孩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之类的话,大家全靠自己的本事说话。所以哪怕是第一剑宗,亦是有不少出色的女剑修,好比第六峰的梦然师姐便是一个。

按说叶疏白这般出色的男子,身边不至于没有女修搭理他这么惨罢?

叶疏白默然片刻,声音中有极罕见的落寞:“我自幼被宗门数位长□□同抚育教养长大,自有记忆起身边的人就没有同龄人,皆是授我剑术的师父们。”

“因他们说我是天生的剑骨,不该浪费自己的天赋,所以我一直都在长老们所居的山谷中苦修剑法,结成金丹前未曾出谷一步。”

“第一次出山门,是去参加论剑会那年,与我同龄者皆唤我作师祖或师叔,敬畏有余而无亲近,许是我为人孤僻不擅与人相处罢。”

他极少说这么多话,还是有关自己的往事。

只是温云却不知道他的过往竟这么孤独,她以前只觉得他是教世人敬仰畏惧的第一剑修,想来该是活得肆意潇洒,如今想起初到修真界时便瞧见他在雪地上奄奄一息却无人相救的模样,再听他提及往昔,竟觉得难受极了。

他这般光风霁月的人,行事坦荡洒脱,生于苍生,负剑亦为苍生。

然而苍生却将他视作心腹大患,只因他的剑太利,人也站得太高。

分明是他们追不上他的高度,偏偏却不愿努力,只存了龌龊的心想将他也拉下来,再把他埋藏在土里不让世人见到他的光。

温云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拉了拉叶疏白的衣角,后者似有感应,微微侧首,却没回头看她。

“怎么了?”

“并非是你为人孤僻。”她压低了声音,认真地同他说话:“只是你遇到的那些人不够坦荡正直罢了,他们都是虚假的剑修,空执名贵宝剑而心中并无信念抱负,所以你同他们走不到一块儿,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悄悄指了指那边的朱尔崇跟包霹龙,那两人抱着剑正睡得香甜,时不时还吧唧两下嘴,似乎是在回味先前的烤鸡。

又指了指身负重伤却仍在闭目打坐的沈星海。

“你看,真正的剑修是那样的,听闻同门有难便万死不辞奔赴千里,不求虚浮的名利,只求手中一柄剑,自在洒脱。所以你们刚认识就能一起打交道,他们也亲亲热热唤你叶师弟愿意同你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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