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去魔法界度蜜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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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是东玄派的, 白云城只有热闹。

因为温云与叶疏白两位要结成道侣了。

此刻的白云城中大小商铺院落皆垂挂着精致华丽的装饰物,白云城中本就不似其他大家族门派那般有诸多规矩, 遇到喜事也都是按着各自种族的习俗来布置。

这会儿各家门窗上或是张贴大红的囍字, 或是挂上绿色的叶环,像是诸如翼族这样的非人种族,更是把自家的法宝店用五颜六色的羽毛给布置到每个角落……

清流剑宗山门内作为大婚的主场内全都是修真界的老熟人了。

诸如万家老祖, 玉家家主这些都通过温云的传送阵来了此地, 便是佛门天音寺也派人送上了祝贺,至于本宗的弟子, 他们自是全都抵达

百年的时间对于温云等人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 但是对于修为低微的修士来说, 却是一生了。

原本熟悉的宗门内也出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都是些年轻的后辈。

沈星海的两个徒弟现在都蓄起了胡子, 就连先前第十峰新进的那群小孩子也都长成了大人, 这群年轻剑修像模像样地各自领着些少年少女,竟然也是当师父的人了。

将最后一坛喜酒送出去的朱尔崇笑着同包霹龙说着话,顺便小心地把山门内的大红色剪花给铺平整, 拔出剑教训后面的三个小弟子:“再捣乱师伯我就揍你们了!”

小剑修吐了下舌头, 浑然无畏地抢过一把喜糖, 笑闹着跑远了。

看着这些来往的年轻剑修, 在上界习惯了当孙子的朱尔崇不由感慨一句:“真是岁月不饶人, 一眨眼, 我居然都要被叫师祖了!”

包霹龙也抓了把糖丢入口中, 笑道:“辈分升上去了这不是挺好的吗?好歹听着舒心!”

朱尔崇苦着脸长叹出一口气:“我倒不是在苦恼自己的年纪,我是一想到师祖这个词就难受。”

难受什么?还不是因为温云现在的辈分不太对啊!

现在宗门两位老祖宗,宿垣真人自是不用说, 另一位便是叶疏白了, 眼下温云跟叶疏白结成道侣……

朱尔崇心里难受:“先前还能凭着交情乱叫师妹,现在这还怎么叫得出口啊!莫不成真要改口叫温师祖了?”

听到这里,一直在边上安静包喜糖的沈星海眼皮子都一抖,脸变得黑了些。

包霹龙默默道:“你急什么?第十峰那三位都没急呢。”

对哦。

他们才是亲徒弟,该改口叫师娘了!师祖嘛只是听着老,师娘听着才刺激呢!

别人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乐,念及越行舟三人痛苦的朱尔崇顿时神清气爽了,继续高高兴兴地布置起大婚装饰。

不远处正在安排宾客席次的三人自是听见了,默默地朝这边望来一眼,但是都没有力气去收拾那两个憨货了。

“我万万没想到,师父还真的对师妹下手了。”越行舟脸上纠结万分。

两个当师弟的默默喝了口茶冷静:你哪儿不知道?你醉后不知道去闹过多少次了。

白御山平日不太爱说话,但这次也破天荒地叹口气念叨起来:“正如朱尔崇所言,结成道侣后咱们都得改口叫温师妹师……师娘了。我真叫不出口。”

就在这时,许挽风桃花眼一眯,摇着扇子气定神闲道:“谁说要改口的?”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二师兄献出一道良策——

“我们是温师妹的娘家人,哪里需要改口?要改口那也是师尊……”

对了,若按着温云娘家人的规矩来改称谓的话,那也不必叫师娘了,只不过叶疏白怕是得平白多出三个大舅子。

饶是胆大包天,后半句许挽风还是没敢说出口了。

听到这番神奇言论,边上凑过来偷听的朱尔崇大惊。

“好家伙,这也就是仗着他们师父脾气好才敢说这种话啊,要换成是我师父那个暴躁脾气,我腿怕是都要被打折啊!”

他这厢话音刚落,久违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你说谁暴躁脾气?”

朱尔崇背心一凉,然而有百年没挨打了,逃跑的动作都变得生疏不少,一不留神就被抓了个正着。

“师父,您老人家何时来的?”朱尔崇挤出笑脸,企图蒙混过关:“我可想死您了!”

第二峰峰主的脸色阴沉着,皮笑肉不笑:“我听你包师弟讲,你时常怀念被我打的滋味?”

朱尔崇大惊,那不过是酒后怀念亲友的醉话罢了,要真挨打那不行啊!

但是来不及了,他师父已经利落地挽好袖子了。

那一天,清流剑宗的弟子们又听到了久违的惨叫声。

*

温云与叶疏白的大婚自然同凡俗的不同,原本只要各自交换一缕神魂结契便是,但是来贺的宾客众多,不知不觉便成了整个云海界的大喜事。

翼族足足赶了大半年的工,才将温云的礼服给做好,用的都是最好的云丝,沈星海骑着云兽在云海深处寻了许久才找到的。

这大红色的礼服轻若浮云,行走之时好像一团大红的锦云悬在脚边,如梦似幻。

而她墨发间佩戴的佩饰则出自万宝阁之手,原先叶疏白想亲手设计,结果画了半月的图送去万宝阁后,万家老祖很委婉地表示不小心把手稿弄丢了,最后只好由清泓公子动手画图。

而小火龙为了温云的首饰,则是头一次大方地开放了龙窟任由工匠挑选,它虽然不辨宝石的作用,但是眼光却格外毒辣,里面的各色宝石论起色泽形状,绝对是世上头等漂亮。

梦然师姐小心翼翼地替她梳妆,看着水镜中那个艳光四射的人不由得感慨。

“虽然知道师妹漂亮,但是平日见惯了你素净的样子,今日稍加打扮便如此夺目,待会儿怕是要让人移不开眼了。”

她同小火龙一左一右地牵起温云,带着她一直向外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入目便是一片华贵的暗红色。

往日总是一袭白衫的叶疏白此刻便安静地站在门口,这抹红色把他的肤色衬得越发润白如玉,清冷的眉梢眼角似用浓墨重彩重新勾画过一般,越发越发俊美逼人。

两人对望的瞬间,都怔在了原地。

温云本想说些轻松的话缓和气氛,但是她自己也很紧张,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句:“好巧,你今天也穿的红色啊?”

叶疏白沉默半晌,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回答:“嗯,好巧。”

温云觉得现在这气氛有些尴尬,却又舍不得把自己的视线移开,毕竟叶疏白今天好看得过分,不多看两眼真是可惜了。

她问:“你唇上怎么这么红,是涂了口脂吗?”

叶疏白答:“未曾。”

“我不信,你用手擦擦?”

叶疏白还真就乖巧地用指腹擦了擦自己的唇,还伸出干净的手给温云检验。

你俩是三岁小孩谈恋爱吗!

“噗!”目睹这幅绝世尬景的梦然师姐忍不住笑出声。

她将温云的手郑重地放入叶疏白的手中,忍笑道:“好了,结完契后回来躲被窝里慢慢聊吧,就别在这儿傻站着了。”

叶疏白弯了弯唇角,紧扣着温云的手,与她携手朝着清流剑宗正殿走去。

从第十峰到正殿的路上早就站满了人,他们大多都是新入门的年轻弟子,虽说从未见过温云与叶疏白这两位宗门老祖,但是却是打小就听着两人的故事长大的,见到那对恍若天人的男女走来后,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地一路跟着跑。

吹雪岛的阵法把整个清流剑宗布置得尤为华美,玉家的音修们鼓瑟吹笙,在这无比隆重却又欢快的氛围中,叶疏白与温云步入正殿。

唯一的长辈宿垣真人当仁不让地成了主婚人,今日他倒很是修整地穿着华贵端庄的礼服,不似平日那般懒散邋遢,隐约间也透露出了高人气质,唬得年轻一辈的剑修们神往不已。

只不过殿中的众修士坐得有些奇怪。

按着修真界的规矩,大婚之时来宾分坐两边,男方家请来的宾客的在左,女方家的居于右。

朱尔崇和沈星海他们坐在右边也正常,毕竟他们向来与温云更加亲厚,当娘家人也无妨。

但是第十峰那仨徒弟也坐在娘家人的席次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千黎深哼了一声,极嫌弃地看着这三人:“你们仨跑来这边坐着干嘛?赶紧过去啊。”

许挽风掏出扇子甩开,半遮着脸悠悠道:“不管怎么看,我们三个亲师兄都比千道友更算温师妹的娘家人吧,怎么,你能坐这边,我们反而不能了?”

提到这个千黎深就恨得牙痒痒。

按着修士的规矩,哪怕不是同门,若是关系好的同辈修士,照样可以叫师兄师妹。

可温云那丫头可是可恨,连姜肆都能得她一句好听的“姜师兄”,唯独到了千黎深这儿,就是一句不冷不热的“千道友”。

千黎深翻了个白眼,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了:“怎么,还真想当你们师父的大舅子了?”

此话一出,白御山顿时如坐针毡,在叶疏白入殿后就更加不自在起来。

他悄声问许挽风:“二师兄,我们会不会被师父逐出去?”

许挽风摇扇子的动作一顿,压低声音回:“没事没事,温师妹肯定会帮我们说话的。”

白御山回想了一下,对,没错,温师妹素来最为温柔和善,他们这次胡闹一下,想来也不会有事。

殿中的叶疏白看都没有看这三个徒弟,他只侧眸看着身畔的温云,眉梢眼角上溢着浅淡的笑意。

在悠扬的乐声中,二人并肩朝着天穹一拜,再互换一缕神魂放入契书中,便是礼成了。

二人携手与前来参加大婚的宾客们对饮贺酒,或是简单直接,或是文采洋溢的贺词从各人口中道出。

温云笑着饮下一杯接一杯,因她修为极高,加上这些酒又不像梦然师姐酿的劲头那么足,所以她也只是面色微醺,并未表露醉态。

一直轮到那群当师兄的前来敬酒。

倒是有趣,那些当师父的都乖顺恭敬地喊“温师祖”,但是轮到这群年轻剑修的时候……

朱尔崇颇为感慨:“温师妹,记得刚见你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转眼居然就要嫁人了,当师兄的真是舍不得你啊!”

温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嫁出去,还跟从前一样住在第十峰,朱师兄你若想来寻我喝酒吃肉随时来便是,有何舍不得的?”

“哎呀,总之当师兄的就是舍不得师妹啊!”

朱尔崇很嚣张,一边悄悄往自己师父那边瞥,一边亲热地称呼“温师妹”,直到第二峰的峰主脸都气青后,才心满意足地闭了嘴。

让你打我,你的温师祖她是我的温师妹,就问你气不气!

一直轮到越行舟三人。

在越行舟的带领下,他们倒是很规矩地敬酒说了贺词,也不似朱尔崇那样胆大包天调侃到师父头上,口中依然尊敬地喊着“师尊”。

只不过在敬温云时,还是顺口喊的“温师妹”。

叶疏白淡淡地看了三个徒弟一眼,眼神有些莫测。

温云瞥了眼叶疏白的表情后抿唇一笑,挑了挑眉面向三位师兄,一本正经道:“喊错了。”

顿了顿,慢悠悠地补上一刀:“你们该管我叫师娘。”

“……”

看到那三张瞬间僵硬的脸,如愿听到“师娘”这称呼的温云带着满意的笑离开其乐融融的现场。

白御山手持酒盏失魂落魄:“说好的温师妹最温柔体贴呢?”

许挽风捂着心口:“我原以为温师妹是咱们宗门唯一的良心,可谁知道原来她心最黑?”

目睹了这一切的梦然师姐笑了笑没说话,只悠哉地提笔又写下一行小字——

“良心,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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