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妙没有反应,阿鸾简直要把嘴唇咬破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不敢找大夫啊
姑娘这个样子,分明是,分明是让人糟蹋了,可世子今日根本就没回来
阿鸾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
砰砰,砰砰。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随时会爆裂开。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
一贯沉稳的阿鸾,这种时候也没了主意。
立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下定了决心,此事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她记得白芍姐姐伤了脸后,好像是学了一段时间药理,也不知道行不行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转身出去关严了门。就投入到了夜色中。
白芍这样的大丫鬟,住的是单间。
她向来浅眠,虽是三更半夜了,听到轻微的敲门声还是睁了眼,披上衣服来到门边,谨慎地问:是谁
白芍姐姐,是我,阿鸾
阿鸾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就像一盆冰水浇到了白芍身上,浇的她透心凉。
今夜是阿鸾守夜。她向来沉稳,现在跑来找她,难道是大奶奶出了什么事儿
白芍立刻开了门,寒风一下子卷进来,也顾不得了,一把抓着阿鸾,问道:怎么了
白芍姐姐,你随我来。阿鸾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拉着白芍就走。
虽是心中恐慌。阿鸾脚步还是轻盈的,白芍知道事情不简单,自然也是轻手轻脚。
二人进了正屋,阿鸾关了门才哭道:白芍姐姐。你快去看看姑娘吧。
白芍心里咯噔一声。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阿鸾叫姑娘妥不妥当了,匆匆就走进了拔步床。
一看到床榻上的人,顿时惊骇欲绝。
到底是年纪长了几岁。又是经过毁容立志自梳的,白芍比阿鸾还是冷静许多。
最初的惊骇过去后,立刻快步走过去。边按捏着甄妙身上的穴道边厉声问道:阿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你守夜吗
阿鸾眼角含泪:我就在耳房里歇着,听到动静过来,大奶奶就这样了。
有了主心骨儿,阿鸾也冷静多了。
阿鸾,这事我们都要烂在肚子里
阿鸾死命点头,有些犹豫地道:可是大奶奶这样,不请大夫吗
白芍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厉声道:大奶奶这是房事太过激烈,受不住磋磨昏了过去,我们仔细照顾着,总会好起来的,可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大奶奶就没活路了
白芍给甄妙揉搓着,越看越心惊。
到底是什么人,会对大奶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幸亏世子爷最近忙
至于把甄妙折磨成这样的会是世子的可能性,白芍却是连想都没想过的。
昨日大奶奶才和世子成了夫妻,二人眉梢眼角的甜蜜是瞒不过人去的,连她都能看出世子对大奶奶的宠溺。
想到这里心里一沉,难道有人一直盯着清风堂,知道大奶奶成了女人,再不用担心落红的事,这才对大奶奶下手
白芍眼睛眯了起来,看来这清风堂也不平静。
一声呻吟传来。
白芍和阿鸾脸色一喜,齐声道:大奶奶
甄妙眼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
因为怕被人发现端倪,这半天连灯都没敢点,在朦胧月色中,甄妙头疼欲裂,茫然看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白芍
白芍眼圈一热:大奶奶,婢子在呢。
白芍,我身上疼。甄妙咬着唇,到底是强忍着不想在丫鬟面前哭出声来。
阿鸾看了心疼的不行:大奶奶,您别再咬唇了,已经流着血呢。
甄妙乖乖的松开了口。
白芍看得心里发酸,站了起来:大奶奶,我去拿化瘀的药膏来给您涂。阿鸾,你去打些热水来给大奶奶擦身。
两个耳房,一个是丫鬟守夜住的,一个则是白日供丫鬟们歇脚的,那里放着一个小炉子,一直不熄火的。
二人就都忙活起来,谁都没有多问一个字。
甄妙任由两个人伺候着,眼神却木木的,就连身上的疼似乎都不大真实了。
她想不通世子是怎么了。
那个混蛋,那个混蛋,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总是对她发疯,这辈子她都不要喜欢他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白芍拿了被褥在拔步床的地板上打了地铺:大奶奶,今夜婢子就在这给您守夜吧。
嗯。甄妙没有拒绝,呆呆的望着绣着百子千孙的纱帐,许久才沉沉睡去。
去而复返的罗天珵一直站在窗外,任由发上眉梢结了白霜,直到天隐隐要亮了,才身形僵硬的离去。。。
:这张加更,感谢damuduck童鞋的和氏璧。柳叶认为,一个人不可能只享受重生带来的好处,前世的影响总是有好有坏的。这是传说中的虐女主吗柳叶这么努力加更,粉红票快到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