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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停在了巡抚衙门的门口,杨维斗下了车,有些茫然地抬头仰望了一下。八一 中文★网W★w★W .★8√1 z★W.CoM这会儿正是正午,天空罕见出了大太阳。
冬日的太阳仿佛就像冰箱里的电灯泡一样,没有一点让人可以驱赶寒风的劲儿。
杨维斗的心情乱糟糟的,怎么也静不下来。
“咦,这不是杨大人吗?”一个惊奇的声音响了起来,打乱了杨维斗的思绪,他转头看过去,现了一个男子朝着自己打招呼。
这是一个穿着金银练鹊官员常服的男子,名作何雨生,子子为。
“原来是子为兄啊。你这杨大人杨大人的,叫的实在太生分了。这是嫌弃我近日哪里做得不是吗?”见到故友,杨维斗都了些笑容。
这一位何雨生也是一同进入朱慈烺身边当人文书舍人的同僚,眼下在天津担任附郭知县。虽然都说附郭省城都是倒了三辈子霉,但何雨生乃是潜邸旧人。做事雷厉风行,也不卖城中权贵面子,很是在城内掀起一番作为。
“哈哈,打趣打趣罢了。”何雨生顿了顿,道:“廷枢,可是城外乱兵猖狂?我方才集结了城中警署将士,部属城内戒严防务,还未来得及去城头看。若是生了什么紧要情况,还是快快与我说来吧。”
“紧要情况倒也没有……只是巡抚大人无意强力弹压。而且天津亦无强兵,这时恐怕要等朝廷那边有个决断才会处置。”杨维斗说着,顺着何雨生的目光看过去,现这时果然有不少警员来回巡逻。尤其何雨生身后的一栋新楼更是戒备森严,比起县衙的戒备来得还要周密。
“如此……”何雨生想到了些什么,冷哼一声:“抚台是想得太多了罢。”
杨维斗没有接何雨生的话,他顺着何雨生背后看过去,看着这栋戒备森严的大楼倒是好奇了。这种新大楼他也见了许多,无一例外都是新派人搞起来的。
所谓新派人便是那些喜好用新技术的人。比如工坊,一般而言,工坊虽然地方广大,但也不能像老式建筑那样修筑平房。于是楼房应运而生,工坊主便最爱修筑楼房,搞鸽子笼,一间横宽不过两丈的地方便要塞满五六人住。
当然,对于那些商业楼而言自然不一样,修筑得又高又大,每次修筑起来必定惹起议论。先是都说这六层的高楼定然要夸,眼见里面都是钢筋水泥坚固结实后愣是不倒以后,便纷纷蜂拥而去,看起了新鲜。
尤其是恒信商行在各处城市都建起了最低也有五楼的大楼以后,各处商行都纷纷心动,也开始开工建了起来。
当然,这种大楼在港口区还多,在天津老城区就不多见了。
这里人口稠密,拆迁起来颇为复杂。官府要修筑道路,至多是将违章建筑拆掉。私人要修筑大楼,在老城区反而诸多不便。
故而,能在这种靠近县衙的老城区修筑出一栋大楼,倒是让不常在老城区的杨维斗很是新鲜。
杨维斗好奇道:“这是哪里,怎生如此戒备森严?”
“哈哈哈……这里啊,是恒信钱庄新开的一个门面。当然,也不止于此。”何雨生与扬威都是潜邸旧人,当然明白恒信商行、恒信钱庄以及恒信粮行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而幕后老板其实就是皇室。
“哦?”杨维斗也知道和何雨生不是因私废公的人,但正是如此他才更加感兴趣了。
“这里,还是帝国中央银行天津分行的银库。批一共二十万银元都已经铸造完毕押运入城了。谢天谢地抢在兵变之前都押运了进来。”何雨生一脸庆幸。
二十万银元,就是一共二十万两银子。
这样一笔巨款要是丢了,不用想也知道得有多心痛。
自然,戒备森严也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都是事务繁忙之人,尤其是何雨生,更是本地主官。这一回战乱,自然更是不能懈怠。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很快就各自分开忙各自的事情了。
回了家,杨维斗在自己的书房之中坐定。一晚未眠后,杨维斗将一张数易其稿的书信交给了自己身边的贴身老家人,道:“为我送一封信到京师去……”
……
冬暖阁里,朱慈烺拆开了这封信。
杨维斗与侯宝森的对话仿佛尽收眼底,一阵沉默后。朱慈烺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天津,天津,天津……”
俞行健低着头,想要说些什么,却有些说不出来。
他们这些潜邸旧人其实已然有一些也对这一回皇帝的急功近利感觉到了担忧。杨维斗这一封信与其说是一种对天津情况的汇报,不如说也已经动摇了曾经无比坚定的信念。
一阵沉默间,常志朗径直走入殿内,低声朝着朱慈烺说了什么。见此,朱慈烺微微呼出一口气。
“走吧,朕该去见我的好大臣们了。”朱慈烺说罢,昂然走向了正殿。他的底牌,还有很多呢!
正殿,内阁六部等中央高官齐聚一堂。
内阁大学士、列位大臣、院寺九卿等帝国决策层面的高官们纷纷来了个齐整。
朱慈烺登基以后不再讲究座次排位,亦是给大臣们纷纷准备了桌椅。
乾清宫的偏厅里,也按照后世的方式重新修筑了一个会议厅。足够上百人落座的会议厅里呈现着半月形分布。
朱慈烺的作为居于最里头的高台上,其下是内阁大臣、大学士的主席台位次。最后则是平面稍低的列位大臣们的位置,犹如后世的人民大会堂一样。
只不过,大臣们的位置平面稍低。
位次没有刻意分配,众人入内的时候各自落座,最终回忆要开场的时候亦是无人换位。坐定过后,一时间气氛微微有些奇妙。
位于左列的是一些朝廷之中的熟悉面孔。
也就是那些朝中名臣名士。位列最前的,便是教育大臣黄道周、廉政大臣史可法、内阁大学士范景文、兼任工部尚书的内阁大学士方岳贡,以及礼部尚书王铎、礼部尚书李遇知、刑部尚书张忻。除此外,还有兵部右侍郎张国维等一些朱慈烺不熟悉的大臣们。
居于右方人就要少了许多。
席大臣李邦华、枢密院枢密使杨文岳,副使倪元璐。财政与经济大臣傅淑训、国防大臣高名衡、关税总署常志朗、教育总署朱之瑜、新闻与出版总署陈子龙等等。只不过,这些都是些小字辈。
让朱慈烺眉头一皱的是,刘宗周此刻却是坐在中间,没有与李邦华等人做到一起。
如此一来,右边的阵势显然更多了几分单薄。
朱慈烺来之前,会议厅内一片闹腾。
人不多,但动静却是不少。所有人都是窃窃私语,却又不让距离远一些的人听到。
待到朱慈烺到了会场时,便突然安静。
朱慈烺落座皇位之上,环视众人,沉声道:“诸位爱卿此番连篇上奏,朕已经知道了。方才通政司报上来的事情,天津有乱兵,朕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