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行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可阿鱼知道,沈之行可以自己疗伤。
他的武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的顶级武功,是作者亲妈给他开的顶级外挂。
这样的外挂,让他只要没有一下子被斩杀,就能够让他恢复到全盛状态。
——阿鱼甚至怀疑,沈之行只剩下一个头,也可以活着。
结果,沈之行身上的伤一直在恶化,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自己不愿意疗伤。
“伤好了又能怎么样?也没人在乎我这条命,我活够了,死了也没什么。”
这心如死灰的话,听起来就极其的欠揍。
阿鱼恨恨的瞪着床上的沈之行,眼眶都红了。
沈之行这下子有点慌了,“明明受伤的是我,阿鱼你为什么作出如此可怜的表情,因为你心疼我,对吗?”
“我心疼你?!我想要砍了你!”
“来吧。”沈之行再次用那种绿茶的语气,说着心如死灰的话,“我反正已经没想活了,没有阿鱼你在,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有病吧!沈之行!”
“是呀,我病了。”沈之行把衣服拉开,露出胸口渗血的绷带,“心快没了。”
这句话,一语双关。
阿鱼咬牙,主动喝了碗中的药,然后强吻沈之行,把药渡给他喝。
沈之行眼中闪过笑意,趁机将阿鱼紧紧搂住。
赢季唐带着傅湛进来,就是看到的这一幕。
御书房的屏风后面有床的是,赢季唐知道。
外面伺候的人被阿鱼屏退,毕竟她和沈之行亲亲抱抱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阿鱼觉得有损她的威严,一般情况下都是不准人靠近的。
以至于这一次出现意外,被赢季唐和傅湛看到了,
赢季唐看的目瞪口呆,尚且年少的他,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幕。
至于傅湛,也是心情复杂。
他没想到,清冷威严的女帝,居然会抱着一个男人如此凶猛的啃。
不过,想起那个男人的脸,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个世界,还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咳咳咳”
阿鱼挣扎开沈之行的怀抱,就看到了赢季唐和傅湛两人。
那一瞬间的感受无法形容,她大概能想到的就是曾经在虚空评论之中看到过的两个字“社死”。
她直接把剩下的药往沈之行嘴里灌,这个时候的沈之行自然配合。
他很知趣,明白他的阿鱼这会子很生气。
果然,他这么乖巧,的确是让阿鱼对他少了一些怨恨。
当然,那是因为其中有部分怨气,被进来的两个倒霉鬼所分担了。
“那个,母皇,儿臣还有功课没有做完,儿臣先去了。”赢季唐再笨,也知道自己突然的闯入,打扰了自家母皇的好事。
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路了。
“不是吧!”傅湛瞪眼。
这安王可是个王爷,居然这么没有牺牲精神,如今把他一个人留下面对女帝陛下的愤怒。
最后,只剩下一个倒霉鬼还留在这里。
作为倒霉鬼的傅湛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
他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霉。
可安王能够跑,他不能跑呀!
不说他本来就是要见到女帝,就说在看到女帝后,他转身就跑,这件事就足够让他掉脑袋了。
想到这里,他浑身颤抖,怕的恨不得原地消失。
“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说了这句话,傅湛恨不得咬舌自尽。
“是吗?德妃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寡人几天没去你那里,想寡人了?”
阿鱼说了这句话,明显感觉到沈之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
她有些心虚,不过想到这个傅湛的目的就是工具人。
她就走过去,捏住他的下颔,“几天没见,感觉德妃你都清瘦了许多,是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傅湛刚要退开,就接收到了阿鱼威胁的目光。
对方似乎在说,他要是敢退一步,就会把他给杀了。
“是,陛下,我很想你。”傅湛面无表情的说。
实在是,做不出什么表情。
尤其是那床上的美貌男子,给了他极大的威胁,那两道目光,让他有一种自己下一刻就会没命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对方是这么难想要杀了他。
可是很明显,对方不会在女帝面前动手。
傅湛很忌惮对方,但是这个时候却也没办法,因为那个男的想杀他,可女帝陛下转眼就能够让他死亡,
早死和晚死还是有区别的,况且他也不一定会死。
到现在,傅湛那并不聪明的脑袋也已经把事情大致理清楚了。
女帝那天之所以会歇在他那里,应该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让这个男人死心。
这个男人的身份,应该是女帝曾经的爱人。
想到这里,傅湛突然觉得如果先帝的皇陵在眼前的话,他可能会看到那里长满了青色的草,其中有一根是因为他而生长,其余很多根,都是这个男子。
想着之前进来那赤鸡的一幕,傅湛啧啧称叹。
女帝就是为了让这个男人放弃,才会如此,
那么,他若是帮助女帝做到,应该就能达成目的。
于是,他接下来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也变得深情款款,“陛下,你明明说过还要去看我的,为什么这么久没来?”
这话说的就有些粘腻了,阿鱼听着差点打一个寒颤。
不过她也能够明白,这个人倒没有那么蠢笨。
她刚要开口,和这个傅湛一起演戏,旁边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那咳嗽声十分猛烈,阿鱼明白是沈之行发出来的声音。
她原本是想要忽略的,可对方壳的实在是厉害了,似乎要把内脏都咳出来。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直接走到他的身旁,端了一杯水递给他,想让他喝下去,“现在知道不好好顾及自己的身体了吧?咳,咳不死你?”
可这人只是瞅着她,也不喝那温水,那眼中似是还有泪珠。
“我不喝。”选之行开口,声音有些沙哑,然后又扭到一旁咳嗽。
阿鱼瞅着他的绷带处又开始渗血了,想着之前对方昏迷不醒了几日,阿鱼崩溃道,
“沈之行,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我都没有折腾死的人,不会被你自己给折腾死了吧。”
“如果可以,我宁愿死。你是要我这双眼睛,还是这两条腿?只要我们能像从前一样,这两条腿我可以废了,这双眼睛我也可以挖了。可不可以?”
沈之行小心翼翼伸出手,抓着阿鱼的袖子。
阿鱼很崩溃。又有些想哭,“你知不知道,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