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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宫殿在整个皇宫的东边,意味着尊贵之意,从最西边过去需要最少要二十分钟的路程,而且中间相隔太多贵人的宫殿,很容易被熟悉的人看到,我便没有抄近路从中间穿插,弯弯绕绕的走的都是小路,所以半个小时的功夫还没有到,我走的脚疼,便想着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稍稍的休息一下再走。
可是周围的宫殿都住着嫔妃,因为之前皇上选秀还是召了很多的秀女入宫的,宫里头的人气旺盛了起来,唯一还能够休息的地方也就是未央宫的角门那儿了。我坐在角门边儿上,四处的看着,生怕会有什么人过来逮到我。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正想着,结果就看见巷子的尽头处好像过来了两个人,我没有办法,此时如果要是走出去的话就太突兀了,即便是背对着他们也容易被他们叫住,所以我一个闪身便躲到了未央宫的门里。
未央宫是冷宫,之前还烧了,一直都没有修缮,门只能开着,因为一动就会发出声音,里面又十分的空旷,加上满院子都是一股子烧焦的味道,我只能屏住呼吸,试图将自己隐身在其中,幸好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否则,随便扫一眼可能就会发现在未央宫的我吧。
“王爷,母后为什么对我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我真的不想母后这样不喜欢我,我还是希望能够承欢膝下,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的话会不会好一些,这样的话,母后应该也会因为孩子的份儿上喜欢上我的吧。”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让我整个人都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这是林卿尧的声音,她的声音显着更加的娇滴滴的了,而她身边的王爷自然就是吴之白了。一瞬间我感觉到整个世界好像都消失不见了,在这儿的只有我们三个人,而我偏偏是三个人中的局外人,看着两个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人在商讨着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事情。
“别多想了,母后只不过最近因为羽倾的事情还没有缓过来,所以对谁都是淡淡的。”吴之白的声音落在了我的耳朵里,这声音多么熟悉啊,我曾经试图拼命的忘记,我也以为我忘记了,可是当这声音再次出现的时候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我自己欺骗自己罢了,原来我根本就没有忘记过,只不过将他压制在心里,不让我自己去想罢了。
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发酸,这声音原来也是对我说这样温柔的话语的,可是如今语调一样,声音一样,说话的人一样,但是听他说这些话的人却不再是我了。我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看着他们的身影从我的眼前掠过,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吴之白的背影,这是我喜欢了很久的一个男人,也曾经以为会在我身边一直待下去的男人,可是一切都不过就是自己以为罢了。
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在左右暗暗灯光的映射下交叠在一起,显着那么的亲密,可是我呢?我算什么?甚至现在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的。
林卿尧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她说着:“真的是这样么王爷?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就太好了,我多怕母后不喜欢啊,之前她对···多好啊。”
“别想太多了,你本身身子就没有好全,再劳心劳神就更不容易好了。”吴之白的话语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满满的都是关怀。
我现在特别的想笑,是不是证明了我当初选择离开的举动是十分正确的,我果然就是一个拆散好鸳鸯的坏人。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已经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了,只不过脑子里头一直一直的在回响他们刚才说的话。虽然他们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可是我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一样,那种气息让我窒息,走路都难。
我的神经很恍惚,恍惚到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未央宫的破败宫门走出来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太后宫门前的了。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恰好对上了容嬷嬷十分不安的眼神。我对着容嬷嬷一下子就跪下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支撑着我的东西一下子就脆弱了吧。我这一跪可是给容嬷嬷吓了一大跳,连忙跪在我的面上,拉着我的胳膊说道:“您这是做什么呀,奴才不过就是奴才啊,您的身份尊贵,这不是折煞我了么。”
那一刻我终于忍不住了,难得见到了一个之前疼爱我的年长之人,我的眼泪就再也绷不住了,直接便如排山倒海一样呼啸而来,我好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关口一样,跪在地上,头也贴在地面上,失声痛哭。
容嬷嬷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耳朵边上,好像是在劝慰我,又好像是想要拉扯我离开。
最后容嬷嬷终于忍不住了,死命的拉着我,捂住了我的嘴,说道:“我知道您心里头难过,可是太后娘娘说了,不便相见,您还是回去吧。”
我忍住了眼泪,从泪光之中看着容嬷嬷,说道:“嬷嬷,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求您给太后娘娘说说吧,我真的是需要见她一面,否则我的父亲就要喊冤受罚,我们程家要怎么办呢!”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您的心情,可是太后娘娘早就知道您要过来,特意吩咐着的,您别让奴婢为难了好么?这件事情太后娘娘心里有数,就算是您求她,她也要顾全大局啊,您明白么?”
大局?大局是什么?就是牺牲我们家么?我的父亲这么多年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为什么不能看在之前的情面上放过他呢。这些话盘算在我的心里,可是出口的却是另外的一句:“求嬷嬷让我见见太后娘娘吧,我父亲已经老迈,经受不起这些挫折了,如果说我父亲真的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们程家自然是毫无怨言的,可是我们并没有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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