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沫曦在对面,温宛抬头看过去,“就是些流寇,他们见我身上戴的东西值钱就把我给绑了。”
“流寇?”
戚沫曦握着酒壶,眉毛皱起来,“可他们说当时萧臣也在,若是流寇,萧臣打不过流寇?要他何用!”
“不怪萧臣,是我叫他去买包子,后来有个小乞丐过来敲我车厢,我低头拿银子的时候那小乞丐跑进巷子里,我一时不忍下车追过去,谁知着了道,就被流寇迷晕带走了。”温宛轻描淡写道。
“该死的流寇!”戚沫曦眼神发狠,“温宛你别怕,回头儿本帅带我羽林营百余号人把那些流寇杀个片甲不留!”
“那我先谢过三姐。”
温宛随即倒满杯,执杯起身,“温宛此番遭难,得诸位不弃,为我日夜奔波,我无以为报,先干为敬!”
席间众人皆倒酒,唯宋相言一人没喝。
戚枫瞧了眼身边的宋相言,“小王爷有心事?”
宋相言依旧不作声,酒虽被戚枫倒满,他却迟迟不端起来。
温宛站在那里,宋相言不喝,她也不好坐下,“小王爷……”
宋相言低着头,双手搭桌上攥着拳头,像是在赌气可谁都拿捏不准,便是戚枫也不是很明白宋相言这会儿使什么性子,温宛不都回来了么。
“小王爷,县主在等你。”戚枫又低声提醒一句。
另一侧,沈宁见状把手伸过来,脸上带着一抹恬静优雅的美,“小王爷若是身体不适,这杯我替……”
“我干!”宋相言突然端起酒杯,朝温宛举了举,一饮而尽。
温宛知道宋相言在闹脾气,她感激宋相言对她的关心,却不能说出苏玄璟的名字。
且不说苏玄璟已经答应与萧臣在细作这件事上暂时合作,她手上的伤不是苏玄璟弄的,是她想逃走,所以才会挫骨磨皮。
若将这伤硬赖在苏玄璟头上,不公平……
温宛心头一震,如今她对苏玄璟的态度竟有这样的变化?
宋相言身侧,沈宁伸过去的手显得尤其多余。
她唇角勾起一抹分辨不清的弧度,默默收回手,在她自己意识到的尴尬里,将手握在酒壶上……
宋相言既是喝酒,温宛坐下来,接下来便是戚沫曦的主场。
但凡喝酒,有戚沫曦在那就是一通敬!
整场下来,连乞丐都没能逃过去。
五十年的竹叶青,一共上了二十瓶,戚沫曦自己就喝了十瓶。
对面戚沫曦正跟乞丐磨叽,说啥都要乞丐连干三杯,“夭夭!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喝酒,能不能往下处就看你能不能跟三杯!”
乞丐坐姿如钟,双手平叠在桌前,酒就在眼前摆着,他面色无波,眼睛平视对面宋相言,却也没看他,“不能。”
戚沫曦要是个脸皮薄的,被人这样拂了面子定然发火,便是不发火也不会再搭理。
可她脸皮没那么薄,“那我再喝三杯!”
眼见戚沫曦给自己倒酒,咕嘟咕嘟往下灌,贾万金凑到魏沉央身边,“姑娘猜夭夭会不会喝?”
魏沉央瞧向夭夭,五官清秀,就是人太单薄。
“不会。”魏沉央摇头。
贾万金也跟着看过去,眼睛微微眯了两下,“我猜她会喝。”
“为什么?”魏沉央不解。
“随便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