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真出事。”被萧臣跟温宛的紧张气氛感染到,宋相言也开始有些担心。
萧臣预感此事不妙,他们在地牢没有任何埋伏跟准备,仅靠宋相言安插在里面的几个眼线,只怕防不住那个细作。
“现在怎么办?”温宛有些慌张看向萧臣。
“兵分两路,宛宛,你走一趟黄泉界,先去找绮忘川看看能不能与地牢里的人搭上线,再找翁老要些保命的药丸。”萧臣顿了顿,“我用赫连泽换出雪姬,你我不方便进去,血雁门的应该可以,他们听雪姬的。”
温宛点头,“好!”
宋相言见萧臣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有些后怕,“苏玄璟当真有危险?”
萧臣不敢说一定,至少要做万全的准备。
事实上他不排斥苏玄璟的办法,但不该这样心急……
夜,渐深。
苏玄璟进来时,被狱卒安排在地牢环境相对干净些的牢房里,牢房靠北,有天窗,虽说天窗大小不比天牢,可能通风就是好的。
牢房里原本没有桌椅,但因上面打过招呼,狱卒刻意搬了桌椅过来,还破天荒加了一张床。
此刻,苏玄璟正躺在床上,望着牢顶冰冷且泛着寒霜的瓦片发呆。
他在入公堂之前非但找过宋相言,还让宋相言找到如意,叫如意安排黑衣白衣潜在暗处,仔细观察。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个细作是谁,长什么样子。
这时,隔壁传来鼾声,鼾声很大,很有节奏,纵不见人,单凭鼾声判断应该是个大个头,大概是凶神恶煞的杀人犯,苏玄璟这样想。
睡的这么实,会是来杀自己的人吗?
差不多隔了两排牢房,有犯人叫冤,也有因为吵骂骂咧咧的声音,没多久那边儿就狱卒的皮鞭声响起,吵闹声小了许多。
苏玄璟在此之前还真没来过地牢,天牢倒是住了几次,不得不说,比起天牢,地牢环境差也就罢了,罪人也真是没什么素质,大半夜丝毫不顾忌别人要不要睡觉。
忽的,隔壁传来戏子唱腔。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苏玄璟眼眸微颤,这样好听的调子他之前从未听过,花间楼里也有会唱曲儿的姑娘,可声音没有这个通透,清澈,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忧伤。
外面传来脚步声,行至牢房前停下来,“苏大人,那唱曲的周郎没扰着您吧?”
是狱卒。
苏玄璟没有搭理他,眼睛依旧落在头顶冰凉瓦片上。
狱卒依旧殷勤,“大人有所不知,原本您隔壁两个牢房里关的不是这两人,是那边刚刚吵闹的腌臜货,小的也是知道您来,才特别从整个地牢里挑了这两个把他们换掉,这俩一个就睡觉,一个还能唱两句……”
见苏玄璟一直没开口,狱卒有些拿捏不准,弓弓身之后跑到隔壁,“别唱了别唱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还叫不叫人睡觉!闭嘴!”
隔壁所谓周郎倒真停了一阵,狱卒回来,“苏大人早早歇息……”
苏玄璟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