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司徒佑又看了眼宋相言。
“司徒将军别多想,配合调查而已。”宋相言将圣旨从司徒佑手里接回来,随即命人将司徒佑带去天牢。
此时的司徒佑穿着铠甲,一副上阵杀敌的装扮,倒也没人觉得不妥。
人已抓齐,二十七个武将再加上一些看着可疑的人物,天牢人满为患。
宋相言与萧臣跟苏玄璟皆入天牢,最先审的自然是何尧。
何尧与他们之前锁定的目标不同,他没有想要自杀,张嘴闭嘴喊冤。
刑室里,宋相言直接抽了他一鞭子,“你冤个屁!”
宋相言指着他左臂伤口,指着刑桌上一大把枣钉,那些枣钉都是抹了剧毒的,与孙齐身上的枣钉一模一样!
“现在证据确凿,你说,到底是谁把你手臂划伤,是谁把这些枣钉交到你手里?又是谁让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皇城那边瞎晃荡?”
宋相言假设何尧不是杀手,他想从何尧嘴里诈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宋大人明鉴,末将当真是在追一个潜入我府邸意图不轨的贼匪,我这伤是贼匪所伤,当兵的抓贼,这也有错?”何尧抵死在那里胡说八道。
“好吧,我明白了。”宋相言觉是沾着盐水的皮鞭已经不能满足何尧的欲望,于是扭转身形。
不想他刚一转身,便见苏玄璟手里握着一个烧红的烙铁,径直走向何尧,人狠话不多的把烙铁搥到何尧胸口。
滋滋滋——
一股烤到七成熟的肉香味儿飘际过来,宋相言有些饿了。
“何尧,你若招供,我定能保你不死,你若不招,我也定能……保你不死!”仍然是一袭白衣的苏玄璟面色如常,哪怕声音都一如既往的清冷绝尘,然而在场之人却都能感受到他平静之下的疯狂,手中烙铁在何尧身上来回磨蹭,看着都疼。
何尧疼到嗷嗷大叫,杀猪一般。
可即使如此,他带在喊冤。
这厢三人在审何尧,那厢戚枫命所有武将宽衣,他要亲自验查余下二十六位武将身上到底有没有伤口,其中便有顾北霖。
好巧不巧的,顾北霖与司徒佑关押在一间牢房里,他这会儿气还没消,“叫苏玄璟过来见本将!”
戚枫面无表情,“将军还是快些宽衣。”
顾北霖知道宋相言有圣旨,甚至于他也有些明白了一些事,但他就是不服,凭什么他也成怀疑对象了?
他要是北越细作……他怎么可能会是北越细作!
于是顾北霖这衣服脱的极不情愿,在他身侧,司徒佑脱的很慢,因为他比顾北霖多了一层铠甲。
待铠甲褪尽,司徒佑随即脱下外衣,只剩下内里一件薄衫。
他左臂经过处理,乍看不会看出端倪,然而他面对的是戚枫,戚枫的细心在整个朝廷里都是出了名的。
就在他解下系带的一瞬间,顾北霖突然发疯冲向牢房门口。
司徒佑眸间微闪,纵步过去想要拉住顾北霖,不想顾北霖也是真疯了,“苏玄璟我来了!你就等着受死罢—”
顾北霖是武将,司徒佑也是,两人打斗时司徒佑试图用挂在牢门上的锁链控制住他,不想锁链反被顾北霖攥住,狠狠拉扯间,一根倒钩挂在司徒佑左臂。
哗啦——
倒钩深深扎进司徒佑左臂,自手腕划出一道血口延伸到臂肘处,鲜血急涌,碎肉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