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莫不是你胡乱编排的吧?”
大周虽民风开放,皇城也有不少风月楼里养着小倌,哪怕歧王萧奕之前时时召见小倌到府里消遣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
但找小倌消遣,跟被一个男人以强硬手段欺辱绝对是两回事。
被欺辱的还是一个男人,这就是更大的事了!
“怎么欺辱?”
尼姑三十出头,这会儿坐在地上双手捶地,哭的我见犹怜,“还有怎么欺辱!那邢栋出了名的浪子,经他手的男人女人有多少你们可以去打听!我家夫君被他欺辱之后自觉愧对于我,又不忍休弃坏我名声,这才被逼无奈绑我去念慈庵出家为尼!”
“不休弃可以和离,为何要送你出家?”人群里有人传出质疑。
“和离与休弃有什么区别!我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再嫁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尼姑大喊,两只眼睛哭的像核桃。
“你倒是想开些,你夫君被用一次就用了呗。”人群里有人调侃道。
“若只是一次,夫君自不会不顾我们夫妻那么多年的情分,那邢栋得手之后便以此威胁我夫君,夜夜如此!”
这句话令在场瞧热闹的人唏嘘不已。
“他分明是看我夫君好欺辱又不敢声张,这才想要长期霸占我夫君!可怜我夫君官职卑微不敢不从,只能认命!可我不认!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邢栋的恶行!”尼姑正大喊时,一捧碎银从天而降。
比起银子,八卦变成不香了。
眼见周围人开始哄抢碎银,尼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被人撞了几下,要不是她起身快,被人踩死都有可能。
金禧楼内,温宛指着从人群里挤出去的尼姑,吩咐拿银子过来的莫修,“带着卫开元,跟上她。”
“是。”莫修领命退出去。
旁侧,魏沉央看出端倪,“他们要对付的人是邢栋?”
温宛瞧着隐匿在人群中的尼姑,微微皱了下眉,“这种事传出去,两个人的名声都毁了,只是……”
“只是这杨氏将司马瑜说的那样无辜,没有道理。”魏沉央多少知道些内情,“而且我早年接触过杨父,是个信佛的。”
“沉央,陪我走一趟。”温宛知道,太子府开始了。
魏沉央点头,二人离开金禧楼时,贾万金自告奋勇驾车。
看着载有温宛跟魏沉央的马车朝西市去了,窗棂后面的苏玄璟目光随之而去。
在他身后,司马卿发出一声感慨,“温县主有点儿小聪明。”
就在刚刚,他们亲眼看到温宛从对面金屋把大把的碎银子朝人群里抛,“就是小气些,换成金子场面一定更精彩。”
“换成金子就是不一样的故事了。”不砸死几个才怪!
苏玄璟转回身,坐到桌边。
司南卿同坐,“其实我觉得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直接叫杨氏暴出司马瑜跟邢栋的关系,他们一样会身败名裂,为何要叫杨氏替司马瑜喊冤?”
“故事不是这样讲的。”
苏玄璟斟茶,端在手里,“若暴出两人有染,他二人一拍即合,索性承认了岂不无趣,靠着他们两个的厚脸皮,这事儿掀不起风浪,但若将其中一人渲染的且悲且苦,即便司马瑜站出来替邢栋说话,也可以理解为他是被逼,事情才会持续发酵,待舆情一发不可收拾时,他们两个人要怎么在大周皇城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