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庭也受了很重的伤,温宛叫他去偏房歇息,这里有自己。
温君庭素来不善言词,也知祖父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默默离开。
春愈暖,池塘里小荷露出尖尖嫩芽。
池间有锦鲤,游动间水波轻荡……
温宛默默陪在祖父身边。
“宛儿啊,祖父是不是错了?”温御自护国寺回来,纵马驰骋,背着一经一路狂奔,眼泪打在脸上又被风吹的干涸,只是说话间,红肿的眼眶里又有眼泪掉下来。
温宛看着祖父握在一起且颤抖的手,轻轻道,“就算祖父阻止,一经大师也一定会去找忘忧的。”
“可我同去了啊!”
温御转过头,泪已决堤,“我就坐在一经身后,我看着他与忘忧论禅斗法,我看着他唇角有血,我想去帮他可我帮不上忙,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与我说不用担心,他很好。”
温御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在温宛面前挥动双手,无语论次说着当时的情境,“我扶他时,我扶他时他内息异常混乱,就像有一个大火球在他身体里横冲直闯,我那时……”
“祖父……”温宛看到温御涕泪横流的样子,心疼至极。
“我那时就该把他抱起来,为何还要由着他逞强,硬要一步一步走下百步阶!我还由着他翻身上马!我亲眼看到他从马背上滚下去……”
温御哭到不能自已,“如果能早点带他回来,他是不是就可以……”
“祖父,这不怪你。”温宛不知道还能怎样安慰。
温御突然把头低下去,身体佝偻着哭出声音。
看着肩头颤抖的温御,温宛亦掉下眼泪,她轻轻握住祖父肩膀,“战军师跟一经大师都不会有事……”
大理寺内,萧桓宇也没有离开。
此刻他就站在厢房外面,看着不远处的温御痛哭流涕,又看向厢房里面,他知一经到护国寺论禅的目的。
哪怕早有传闻,可他没想到一经真的会出事。
只能说人类的悲喜真的不能相通。
此时此刻的萧桓宇只担心一件事,战幕能不能死……
时间流逝,萧臣自在山脚下被萧冥河拦住之后,便知眼前那人是整件事的关键,于是紧追不舍,自护国寺一路打回皇城。
萧冥河知萧臣武功高强,却不知竟略在他之上。
东市怀德坊,墨鲲疾飞。
萧冥河躲闪不及肩头被划出一道血口!
已经追到这里,萧臣不可能放弃!
他倒要看看控局的人到底是谁!
萧冥河怕自己一袭红衣太过惹眼,遂于暗巷穿梭,萧臣紧追不舍,小剑袭来,他身形陡然下沉,落于暗巷。
萧冥河回身之际,去路已经被萧臣阻住。
“我与忘忧大师并无关系,魏王殿下定要这样不依不饶?”
萧冥河一袭红衣,肩头血染看的并不真切,纵被追撵的有些狼狈,依旧笑着开口,“殿下这样追我一个女子,温县主可知道?”
"今日我必抓你!"萧臣手执墨鲲,小剑仍在半空回旋。
萧冥河嫣然一笑,“殿下尚且未见我真颜就这样穷追不舍,我可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