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里寂静无声,苏玄璟依旧没有说话。
“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拿你编排那些故事,不过没关系,那些故事都是假的,你别朝心里去。”
温宛咬了口鸭腿,嚼两下,数息扭过头看向苏玄璟。
但见苏玄璟还如刚刚那般动作,眼睛都不眨一下,温宛猛然反应过来,“他们没解开你穴道吧?”
就在温宛起身想要把戚沫曦叫回来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如果那些故事都是假的,温弦与县主配合的真好。”
温宛猛然回头,正见苏玄璟抬头看他。
凄楚哀伤的表情叫温宛看的十分别扭,仿佛上辈子做错事的人是她一样。
“真是故事。”温宛认真道。
苏玄璟没有说话,起身与温宛擦肩,走出后堂。
温宛愣了数息,赶忙跟上去。
且等温宛跟苏玄璟走下百步梯,下面就只剩下一辆马车。
虽然是温宛的马车,徐伯还站在车前,苏玄璟登上登车凳,走进去后直接出声,“走。”
温宛,“……徐伯,大理寺。”
待温宛走进车厢坐好,马车缓缓前行。
车厢里气氛说不出的压抑,温宛初时很想与苏玄璟说些话,缓解此间气氛,可见其扭过身子背对自己,她也只好作罢。
马车颠簸,温宛思绪重回到佛殿,她想起温弦说的话。
上一世,萧臣爱她?
她绞尽脑汁想,他们上一世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对话不超过三次,怎么会爱她?
‘苏玄璟上辈子为人,你最清楚!’
忽然想到温弦的那句话,温宛猛然看向苏玄璟。
单薄落寞的背影映入眼帘,温宛默默收回视线,前世的事他怎么会记得……
桑山脚下,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赶回皇城。
此时大理寺外,寒棋已然将公孙斐提前带到这里。
车厢内,寒棋坐在主位上微微阖目,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来,好似一排小扇。
公孙斐掀开侧帘,大理寺内外一片安静。
“殿下带我到这里做什么?”自清晨榻上惊坐起,寒棋寸步不离,哪怕换衣服也只隔着一块布。
这会儿车厢里,公孙斐扭头正见寒棋那两排浓密羽扇。
公孙斐从来不会以貌取人,可他的小白风真美,“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到底是聪明人,公孙斐稍稍思考一下就知道糟糕了!
“温县主不是又去打温弦的主意了吧?”
见公孙斐这样问,寒棋慢慢睁开眼睛,神色不屑,“温弦是谁?哦,你的长公主殿下。”
公孙斐无奈苦笑,“殿下何必在乎虚名?”
仅仅是这一句,戳中寒棋痛点。
“斐公子口中的虚名,是我寒棋的一生。”
突如其来的愤怒让公孙斐有些莫名,随即试探,“殿下这样在乎自己的身份,若能去掉光环,余生见山看山,见水看水,有一知己相伴,岂不潇洒快活?”
“那是你的快活,不是我的!”
寒棋目色冷厉迎向公孙斐的目光,“我的快活是承载起我于阗长公主的使命,护我于阗百姓平安度日,不受战火之苦。”
这还是公孙斐第一次听到寒棋的心声。
与他所想,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