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委屈来的快,温宛眼泪就跟豆子似的掉下来,睫毛轻颤,一掉就是好几粒。
“可宛儿不是死皮赖脸的人,魏王不乐意让我抱,我便换一个抱……”
萧臣发现他看问题的角度与温宛竟然如此不同。
温宛,选了他当御南侯府的保护伞?
原来是这样。
好像……
好像也可以。
只要他足够强大,就可以。
萧臣突然把自己的腿靠过去,刚好碰到温宛。
温宛愣住,扭头看向萧臣,睫毛上挂着泪珠,眼睛却像雨后群星璀璨的穹宇,澄净清澈,宛若琉璃。
“给你抱大腿。”萧臣转过头,勾起唇角。
温宛破涕为笑,突然弯腰下去,“那我不客气了!”
萦绕在车厢里的悲伤霎时被一股莫名的气氛冲散,萧臣卸载下心底那份沉重负荷,垂下眼眸看着紧紧抱住自己大腿的温宛,看着看着,情绪突然发生变化。
“本王不知,县主女红竟也了得。”他噎喉,想把大腿抽回来。
温宛这方起身,扬起笑脸,“魏王是不是觉得本县主其实也不错,又会挽弓,又会女红,以后魏王有事别与我客气,我也不会跟魏王客气,我们是朋友了,是吗?”
朋友?
萧臣看着眼前少女,一瞬间释然。
那些存于他心底的顾虑跟犹豫统统变得不重要!
彼处,遗憾离别。
此处归来。
当精彩……
鸿寿寺案在袁硕入大理寺后第二日结案。
袁硕畏罪于天牢自尽,留下血书言明与周济是同伙,毒杀孤千城是为挑拨太子与南朝孤重关系,力挫太子羽翼。
除此之外,血书中有‘不能效主’字样,却没写明所谓‘主’到底是谁。
案子审到这里师晏没再追究,且向礼部提请待孤千城‘头七’一过便离开大周皇城,护送其棺柩回南朝下葬。
袁硕虽被萧桓宇惯上‘细作’之名,却也无法推脱因他用人失当之过造成孤千城殒命的事实。
师晏即走,萧桓宇派苏玄璟约师晏小叙,望其回去可以解释一二。
不求同路,但求各走各的路。
风俗不同,大周朝逝者‘头七’是在第六日酉时烧纸,比南朝要早一日。
这会儿醉霄楼内,苏玄璟见师晏走进来,起身拱手。
师晏还礼,“师某早闻苏公子大名,年纪轻轻便入太子府成为门客,前途无量。”
见师晏落座,苏玄璟缓身亦坐,“孤小王爷之事,晚辈深感心痛,只是不知师先生是不是也如晚辈一般,痛心疾首。”
苏玄璟话锋太利,师晏脸色未变,心里却冷,“小王爷有此一劫,吾愧对摄政王,回去之后自会给摄政王一个交代。”
桌上无茶,无酒。
苏玄璟挺身直视师晏,“这里没有别人,晚辈冒昧问一句,师先生将袁硕那枚印章,藏哪儿了?”
来者不善,师晏却是从容。
“萧桓宇派苏公子过来,为寻那枚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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