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本王也看一眼?”一直倚在竖梁旁边太师椅上的萧彦开口了。
鹤柄轩当然不会反驳,虽说在战幕眼里萧彦是狗,可在除他以外的人眼里,萧彦是皇族里最年长一辈,德高望重。
眼见萧彦没有起身,鹤柄轩意会,“烦劳……”
他想让战幕送一下,以他的身份地位倒也可以这么做,但见战幕脸色不对,于是看了眼苏玄璟。
苏玄璟未动,他很清楚自己是谁的人。
这时,战幕手握遗诏走向萧彦,眼神里透着鄙夷,“老夫倒是忘了,贤王殿下是先帝的亲弟弟,想必殿下亦能看出这遗诏上面的字迹,因何不是先帝所出。”
萧彦难得起身,起身时与战幕一样高,两人站在一处,一种不仅仅温御能看出来,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火花疯狂喷溅,稍近一些都能灼伤的那种。
萧彦抬手,战幕将遗诏悬空半寸,忽的松手。
萧彦活到现在很少动手打人,因为累。
但他打过战幕两次,第二次就在前两天,他逼不得已抄茶壶砸了战幕脑袋,上一次可追溯二十五年,也就是先帝驾崩前五年。
事儿不大,就战幕当着先帝的面指桑骂槐,最后还说不会叫的狗咬人才凶。
反正他都是狗了,不咬对不起战幕……
此刻萧彦摊开遗诏,搭眼一看,“玉玺是假的。”
速度之快,与战幕辨别字迹的时间不相上下。
战幕皱眉,当即抢过遗诏仔细端详,数息才发现玉玺的确有一细微处出了问题。
见战幕抬头,萧彦微抬下颚,又耸了耸肩膀,“军师是不是很疑惑?不必疑惑,自家的东西本侯岂有认不出的道理。”
倒与自不自家无甚关系,就这遗诏,他昨晚上花了整宿时间才赶制出来。
且不说这字他花了多少功夫,玉玺抠的都没遍数!
好在用的是萝卜,用木头他得累死。
要么萧彦困呢。
嗯,遗诏是假的……
战幕上下打量萧彦,眼中不善,“老皇叔对玉玺印象如此深刻,令人怀疑。”
又来了!
“那你去查,立刻马上去查。”萧彦也是无语,他跟战幕之间从来都是战幕挑衅。
作为先帝唯一的亲弟弟那是老天爷安排的,他有什么办法!
“咳!”温御见战幕有点儿要跑题的意思,不由咳嗽一声。
战幕闻声,送了一对白眼给萧彦,之后手握遗诏回到大厅正中,“宰相大人,老夫怀疑这是有人嫁祸御南侯府,还请大人明察。”
有战幕替温御说话,鹤柄轩顿时觉得此案棘手。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传话,花间楼雪姬有重要事要见苏玄璟。
苏玄璟听罢,起身向在场诸位表达歉意后退出厅门。
这一举动令温宛不由扫过去一眼。
厅内一时寂静,鹤柄轩沉默数息后看向宋相言,“宋大人以为,接下来该如何?”
“不知道。”
之前还跃跃欲试的宋相言在听到遗诏是假之后,心里有了底。
以他对温宛的了解,一定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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