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一愣:周县令你这是要让本都督成为北方士绅的公敌吗?
“胡说八道!”
“休得胡言!”
“都督莫听此人厥词,姓周的心术不正,用心歹毒...”
“......”
谢陛、卢世杰等一帮官绅叫周祚鼎的话骇得魂都要快飞了,继而一个个破口大骂起来。
陆四扭头朝这帮人看了一眼,顿时鸦雀无声。
“济南府为何给我这个建议?且说说理由。”陆四想知道周祚鼎是怎么想的,给他出这么个“馊主意”。
“无它,只这些人都是反复之徒,表里不一小人耳!”
周祚鼎当下便将谢陛等人“造反”时对各地大顺官吏的迫害说了出来,每说一桩面上怒意就增一分,而谢陛等人则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发慌。
“他们从前做过什么,我自是知道的...”
陆四真无意将这些投降的前有官绅一股脑杀了,因为那样做的后果对淮军真的不太好,哪怕这帮人之前所做所为的确够得上砍十回头。
但当下抗清大形势摆在这,有些事情也不能率性而为。
杀一个谢升无所谓,杀千千万万个谢升麻烦就大了。
不想他刚说了一句,就被周祚鼎直接打断,反问他道:“都督既知道,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这...”
陆四刚想说,又被周祚鼎打断。
这位新泰的强项令真的是强项。
“都督莫非是想以他们招揽民心?”
“啊,对。”
陆四点头,要不为了民心,他早开刀了。
“呸!”
周祚鼎朝那帮敢怒不敢言的前明官绅吐了一口,恨声说道:“他们算什么民心?不过一群顺来降顺,清来降清的软骨头!”
言罢,掷地有声问陆四:“都督既是我大顺之人,那我要问都督了,我大顺本是一汪清水,何以非要引入这些污浊溪流?若都督用他们,如我这等忠于大顺之人,又何以处之?难道我等就不是民心了!”
陆四听的心头一震,是啊,他要把这帮前明官绅都用了,那其余坚持抗清的顺政权官吏怎么想,怎么看?
杀害大顺官员,清军一来就开城投降,自己不但不治他们罪,反而还想用他们,借以招揽所谓北地民心,自认为高明,却不知此举却会让本就是自家阵营的抗清军民心寒。
账面上,降清的官绅是多,抗清的官绅是少,但内在,这些抗清的官绅才是他陆四的基本盘,才是他陆四需要大力拉拢的存在啊。
周祚鼎的比喻很好,一汪清水引来无数浊流,这汪清水还会是清水吗。
“满洲大敌大前,首重非那飘渺民心,而在于阵营稳固,人心一致,如此才能军民团结,共御大敌,否则,必是人心各异,如这帮人又岂会真心为我大顺效命...”
“济南府不必再说,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
陆四挥手打断周祚鼎,然后朝边上齐宝看去,齐宝手一扬,一众兵丁立时将谢陛、卢世杰、程先贞等数十前明官绅按住,吓得他们腿软脚软,纷纷喊冤。
“坑了!”
陆四吐出的二字,让一半前明官绅瘫软在地,如烂泥般。
朱廷翰再次充当行刑官,当谢陛被拖到坑前时,他不无得意的对谢生员说了一句:“你家的蛋,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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