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宁完我死心为大清,这会听了活剐二字,也是浑身哆嗦。
济尔哈朗半天没有反应,但行刑人员看的明白,这位满洲郑亲王裆下已是湿了。
刚林倒是硬气,被绑在那一声不吭,死到临头,倒也有几分英雄豪气。
四贼也不喊冤,任由行刑人员拖出大牢,押至崇文门前。
之所以不喊冤,实是四贼知道他们喊也无用。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之前范文程被杀之时,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
不是不曾后悔过,但世间哪有后悔之药。
“行刑!”
伴随行刑官党崇雅一声令下,数位行刑小刀手立即上前。
凌迟分为三等,第一等的,要割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第二等的,要割二千八百九十六刀;第三等的,割一千五百八十五刀。不管割多少刀,最后一刀下去,罪犯才应毙命。在此之前罪犯要是死了,那行刑的刀手便会受到责罚。
如此苛刻要求,意味着行刑过程中不能有任何误差。每块割下来的肉大小都必须差不多,要不然,根本凑不了行刑所需刀数。刀手在行刑时必须平心静气,心中不能有任何波动,更不能心燥气浮,否则,这刑便行不下去。
前番活剐范文程时,便是动刀一千五百八十五。
虽是谋反大罪,四贼行刑前照例也给予一顿饱食。
待四贼用完饭食,便被缚在一人多高的木桩之上,动弹不得。
“上刀喽!”
一个年长的刀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手中尖刀一晃,便削去了面前满洲郑亲王济尔哈朗胸前的一片肉。
济尔哈朗嗯了一声,竭力做出视死如归的模样,嘴唇颤抖不止,脸上也掩不住的恐惧。
胸口片肉飞出,一线鲜血的血便从那凹处射了出来。血顺着刀口边缘下落,染红了他的身子。一刀又一刀,一片又一片,很快,济尔哈朗的胸前就没有一片完整的肉,俱是被削了皮的红肉。
与此同时,代善、宁完我、刚林四贼也在受刑。
刚林真能忍,一直紧咬牙关,双眼也不看眼前的刽子手,更不看脸前,只抬头看天。
唯有如此,刚林才能将恐惧降到最低。
然而,几声细微的呻吟还是传进了刀手耳中,让刀手知道自己是对一个活人在动刑,而不是一个毫无知觉的死人。
代善如同木头桩子一直不动。
不是不疼,只是下意识或出于本能的封闭自己。
然而再如何自我封闭,那一刀刀下来总是疼的。
代善疼的直喘粗气,他不知道刽子手对自己下了多少刀,只知道眼前的一柄尖刀不断的落下又扬起,带起的除了血液,便是一块块他身上的肉。一刀刀的下去,代善的胸膛上肋骨毕现,骨头与骨头之间覆盖着一层薄膜,那颗突突跳动的心脏隐约可见。
宁完我的表现让刀手感到佩服和惊讶,自始自终,眼前这个犯人都没有发出一声号叫。
除了开始时的两刀,宁完我发出了几声若有若无的声音之外,往后他就不出声息了。
随着行刑的继续,四贼无一再也不能忍受。
济尔哈朗的声音很是疹人,如半夜鬼叫,又如发情的猫被猛的踹了一脚;刚林的声音很尖,像是瞬间变成了女人般。
代善“呜呜”的叫唤着,疼得浑身扭曲,身子在木桩上不停的蹭,如同被阉了的公狗般惨叫。
四贼的凄惨嚎叫,让在场观刑的官员士绅中不少人吓得扭过头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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