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的观念这么容易改变,那这个厂也不会沦落到做酱油酱油不行,做火腿火腿不行,最后做糕点,也做到这么凄凄惨惨戚戚的地步。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这禀性,其实是说观念更恰当,还有什么,比改变一个人的观念更难的?
但自己如果连这个也做不到,那就不如趁早偃旗息鼓,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更别想推行你那个什么庞大的计划。
自己连第一把的饵都还没有撒出去。
虽然范建国自己也说不出来,这盒子有什么好,但刘立杆说,这盒子是准备拿来装一鸣糕点的,那他觉得自己就有责任,说服自己的老爸接受这个想法,谁让老板比老爸更重要呢,老爸又不发你工资,老板才是发工资给你的那个人,老板说好,那当然就是好。
老板雇自己,不就是要通过自己,去让范启顺就范吗,虽然他不知道,就范了会让范启顺去干什么,但刘立杆承诺过不是去干坏事的,那就行。
范建国见刘立杆不做声,就和范启顺说:“这个是我们专门去找人帮助设计的包装盒,用来包装厂里的东西的。”
范启顺吓了一跳,叫道:“用这个包装我们的糕点?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小的几个盒子,能装下去多少东西?”
“你管他能装下去多少东西,你用这个装就可以了。”
“什么用这个装就可以了,不行不行,这个厂你是厂长,还是我是厂长。”
父子两个说着,就吵了起来。
边上办公室的人听到,都走了过来,书记赶紧把两个人劝住,并有些不满地看了看刘立杆,意思是说,你在边上,是个木头,也不知道劝劝?
刘立杆不是不知道劝劝,而是想看看这范启顺,到底有多固执,这个事,自己心里已经有底,范启顺是不做也得做,因为张晨告诉过他,他们公司要订一千盒西湖十宝,加一千筒月饼,光这一个单,就是这破厂两个月的销售了,他不做行吗?
会计和出纳走了进来,看了看这盒子,出纳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实用。
会计问,这一套盒子,做做要多少钱?
范建国不知道,他看着刘立杆,刘立杆说,具体的价格,还没和印刷厂谈,大概是三块多吧。
“多少?”会计问。
“你没听清啊,三块多。”范建国叫道。
“那能装几斤糕点?”
范建国又不知道了,还是看着刘立杆,刘立杆说,每个盒子不多装,大概装二两半,这样一大盒,差不多两斤半吧。
“不行不行,那不划算。”会计的头拨浪鼓一样摇着,“我们两张草纸,还不到一分钱,这样都卖不出去了,怎么承担得了三块多的成本。”
范启顺听到这话,得意地看着刘立杆和范建国,意思是,你看看,你们不明白,有明白的人吧。
“就是用草纸包,才卖不出去,早和你们说,我们厂的产品,要换包装了,一帮老古董,就是不肯换。”销售科的在边上叫道。
“你疯七疯八喔撒西?”范启顺骂道,这供销员说的要换包装,大概就是和他说,骂老古董,大概就是骂他。
“没错,我也觉得这个盒子很漂亮,要是拿着这盒子去人家商场,腰杆子都可以直起来。”另一个供销员也叫道。
马上,他们两个,就和范启顺实话,别说我们的糕点是用草纸包,我们的糕点,就是用报纸包,他也要买啊,你们说对不对?”
书记笑道:“我们还真用报纸包过,你们忘了,我们有一年做出来的酥饼,没有包装纸,就是用办公室的旧报纸包的。”
大家想起往事,都笑了起来,这一笑,办公室里的气氛就改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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