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呢?”
“她一定要去下面车间看杀鸡杀鸭,周若怡带她去了。”向南说。
“这小姑娘,怎么喜欢看这个。”张向北说。
“这有什么,她看奶奶和外婆,杀鸡杀鸭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我们小时候看的还少吗?鸡被杀之前,西西还想去安慰鸡,结果鸡看到她就逃走,还有鸡要啄她,把她吓得逃走了。”向南说,张向北笑了起来。
“她和我说,鱼最好,鱼被杀之前养在桶里,她摸着它们安慰它们,还唱歌给它们听,鱼很乖,不会逃。”
向南说着,张向北哭笑不得,向南问:
“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愁眉苦脸的,你干什么?”
“在想事。”张向北说。
“想什么事?”向南问。
“想帮一个人,又不知道该怎么帮。”张向北说。
向南问:“你想帮谁?”
张向北把电脑里那封信打开,和向南说:“你来看,这是我们收到的求助信。”
向南坐下来把信看完,眼眶都已经红了,她说:“怎么这么可怜,亲爱的你们一定要帮帮她。”
张向北说:“我们就是想帮她,但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家离我们最近的收购点,都有五百多公里,我们总不可能说,为了他们一家的东西,派车去收,这是不现实的。”
“那就去收好了,亲爱的,不就是浪费油钱吗,这样,每次去她那里收的运费,我来出可以吗?”向南急道。
“不是这个问题。”张向北说。
“那是什么问题?”
“是做好事也不能不讲原则的,有时候就必须狠狠心,哪怕见死不救。”张向北说,“不是我不想救,我要是有能力,所有这样的困难户,我都想救,但我没有这个能力,帮她一个人的能力我有,但接下来,还有王艳李艳陈艳张艳钱艳呢,怎么办,我们帮不帮?
“而且肯定还会有比她更惨,比她更困难的,要是每碰到一个,我们都无条件去帮的话,那肯定就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就是把整个‘宅鲜送’全搭进去都不够,这就是我们在做‘随手帮’这件事之前,就定下就近原则的道理。
“我是‘宅鲜送’的董事长,既然公司已经定下了这个规定,我就第一个不能破坏,要是我破坏了,那明天他们其他人说要无条件去帮谁,我能不同意吗?”
向南听张向北这么说,不响了,只是嘟着嘴,闷闷地坐在那里。
张向北叹了口气,他说:“我也是在想,怎么不违背公司原则的情况下,尽可能地能帮上她。”
“那你一定要想出办法,好吗?”向南说。
张向北点点头说好。
吴欢走了进来,看到向南,笑着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吴欢和张向北说:
“周艳他们村委会联系不上。”
“怎么了?”张向北问。
“电话通了,但一直没有人接,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六的原因,问周艳,她说不是,是他们村委会根本就没有人,他们那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村主任自己都跑到深圳打工,好几年没有回来,他早就不想当这个主任,但换届都换不了,没人愿意当村主任。”吴欢说。
“还有这种事情?”张向北问。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种穷村,你以为像是杭城附近的村,大家抢着要当村主任,那种穷得叮当响的村,当了主任,油水一点没有,麻烦事你还都要处理,我老家的村里,也没人愿意当村主任,大家都跑出来了。”吴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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