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俊最大的错就是没有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到最后。”
这点倒与北冥渊很像,她一直觉得,如果北冥渊可以忍一忍,待登基再把自己除个干净,那么整盘棋才算得上是一盘接近完美的阴棋。
当然,凤天歌绝对不会把萧文俊跟北冥渊放在一个段数上看待,萧文俊之所以暴露,必是经受了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那根稻草,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母妃……
凤天歌收起密信,“也不知道南越王除了庄礼还有没有别的底牌,倘若萧文俊此去不复返,我们也省心了。”
“只怕没有。”黎啸天倒是很理性。
凤天歌也明白,这种可能性太小,“那几个商人……”
“姑娘放心,老夫已经安排人手过去,把那几个商人接到安全地方,至于卫世子在南越宫里的眼线跟那几位大臣的安危,南无馆暂时没有那样的能力。”
“卫世子的眼线已然撤离,萧文俊若不想引起恐慌,应该不会要了那些大臣的命……”凤天歌眸色渐深,“此番萧文俊如果去而复返,怕是要掀起一场飓风。”
“姑娘可有把握?”黎啸天忧心不已。
“没有。”凤天歌忽然觉得,她把最大的期待放在蜀忘忧身上,似乎错了,“但也没有选择。”
离开南无馆,凤天歌并没有回宫,而是悄然去了镇南侯府的锦苑。
之前七国武盟,她于阵前跃境至太阴经第四重,此后她虽从未间断修炼,却也一直没有摸到第五重感境。
太阴经之神秘就是它的无法预料,凤天歌不确定自己跃至五境后会不会是萧文俊的对手,但至少,她可以为不久之后的生死决战,增加一份保障。
这一夜,凤天歌没有离开锦苑……
天牢拐角处,一间不时散出恶臭的牢房里,凤炎整个人趴在稻草堆叠的垫子上,痛的咬牙切齿。
孙荷香进来时眼睛一红,哭着扑了过去。
“嚎什么嚎!我还没死!”凤炎忍痛瞪向孙荷香,眼睛里直冒火星。
明明天衣无缝的计划,明明翟栋在他面前拍着胸脯说账本没问题,谁能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翟栋那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临死还要拽着他!
还有李林,吃里爬外的东西!
“老爷,妾身带了顶好的金疮药,这就给你敷……”孙荷香抹泪,将手里食盒搁到旁边,拿起金疮药朝后挪了挪。
三十大板倒不至于皮开肉绽,但也血肉模糊。
一整瓶金疮药敷下去,凤炎疼的龇牙咧嘴,不时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着实丢了堂堂朝廷命官的那份颜面。
“老爷,你还没吃饭吧?妾身带了糕点……”
“拿走!都拿走!”凤炎现在不想吃,只想吐。
“老爷你多少得吃点,吃点……”孙荷香也不管凤炎高不高兴,直接捧着一块桂花糕送过去,且在凤炎面前缓缓掰开。
凤炎陡惊之余,接过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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