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看着那辆马车良久,直到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此朝再回南越,你应该会死无葬身之地……
在与古若尘分开后,凤天歌独自坐在马车里,任由哑七驾车,漫无目的游逛了整整一个时辰。
最终,马车在将近暮色十分,停在了镇南侯府。
而凤天歌却是在刑部尚书的府邸,下的马车。
前院,书房。
凤天歌施礼后与丁酉临面而坐,丁酉知道凤天歌来意,并未寒暄,直接道明当下局势。
当年百里绝尸体被扔到乱葬岗的事情人尽皆知,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扔的并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乱葬岗,而是另一处。
另一处原本也是乱葬岗,自百里绝被埋在那里之后,便成了一片荒芜人烟之地。
这是秘密,虽然是秘密却还是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凤炎能在公堂之上说出准确地点本官并不惊讶,本官惊讶的是自那处到虎骑营当真有一条密道,完好无损。”
“不可能,天歌亲眼看到父亲早将那处密道毁掉,不该完好……”凤天歌停顿片刻,“他们早有预谋?”
丁酉本就消瘦的面容在灯火的映衬下,愈显深幽,“局中局,计中计,他们怕是早看穿镇南侯用意,才会将计就计,有此后招。”
“丁大人以为,此局可有破法?”凤天歌低声问道。
“太难。”丁酉皱眉,“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凤天歌抬起头,目色坚定,“也未必,如果此案源头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冤案,那么父亲自然无罪。”
这是凤天歌所能想到的,唯一解法。
丁酉震惊,“这怎么可能!”
看到丁酉的反应,凤天歌便知父亲并未与其说出百里绝被冤之事。
她知道,凤清这是宁愿自己栽跟头也不想将皇上推到不义之境地。
君为上,臣为君辅。
凤清如此,她却不行。
无论如何她都要替银面保护好所有,值得保护的家人。
楚太后的死已经让她痛苦愧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她不可能再让凤清出事。
“天歌斗胆问一句,丁大人以为百里绝如何?”凤天歌问道。
丁酉沉默片刻,“当世人杰。”
“那样的人杰,凌迟尚且未吭一声,意志力跟胆识当是何等坚定,我不相信他会叛国投敌即便证据确凿。”
“可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案子乃皇上亲审,翻案跟打皇上的脸有什么区别?”丁酉的顾虑,与凤清完全一致。
凤天歌特别耐心,又极富深意的说了一句话,“以皇上现在的状态……我们就算打了他的脸,他也未必记得。”
丁酉噎喉,凤天歌还真是敢说。
“而且父亲曾说过,百里将军是冤枉的。”凤天歌为了让丁酉相信这件事的可行性,特别将当日凤清对穆宸的一席话,尽数告诉给丁酉。
言外之意,这件事非但可行,且正义。
丁酉犹豫时,凤天歌又道,“重审之事,天歌有办法让皇上亲自下旨。”
“有侯爷之案在前,百里将军旧案只怕不会一帆风顺。”丁酉沉声道。
凤天歌静了静,抬起头,“那就,试试看。”
对于凤天歌的提议,丁酉没有反对。
因为,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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