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当下将酒壶递过去,“沈辞的酒,名曰忘忧。”
“忘忧……却不能解恨。”凤天歌接过酒壶,仰头大口灌进嘴里。
看着这样的凤天歌,容祁眉心皱起,心痛难当。
这当是凤天歌复仇路上最难熬的一关,可再怎么难熬,路还是要往前走。
你可,千万别倒下。
“酒!”凤天歌手里酒壶已空,大吼。
容祁随即又递过去一壶。
凤天歌根本不在乎容祁喝与不喝,只顾一壶壶朝嘴里灌。
她想醉,可越想醉就越清醒,越强迫自己不去想军演的事,脑子里那样残酷跟绝望的画面越是闪烁不停。
凤天歌突然重重落下酒壶,双眼死死盯着桌面,又似穿透桌面看的更远。
延禧殿陷入死寂,容祁静默坐在对面,没有开口。
不多时,一阵如同小兽般的呜咽声传出来,在延禧殿上空,久久弥散不去……
一夜无话。
翌日早朝,凤天歌、秦淳、连同被传的伤势很重的凤钧皆出现在金銮殿上,北军七位副将无一缺露,南军除了凤天歌,就只有苏狐。
哪怕是古若尘跟君无殇,都未见人影。
按往年惯例,军演后第二日但凡参加军演的将士会因其在军演中的表现给予褒奖。
有功者赏,有过者不罚。
但因为第二日凤天歌没有上朝,北冥渊便将此事推到第三日。
朝堂上,气氛肃然。
北冥渊赏了南北军所有先锋副将百两黄金,两军主帅千两。
往年也是如此,今年并无特别之处。
“太子殿下,末将提请追谥叶清华爵位。”就在北冥渊提及雀羽营帅印之时,凤天歌突然行至殿中,单膝跪地。
此话一出,秦淳立时看了眼徐清。
“太子殿下明鉴,末将以为万万不可!”
徐清得秦淳指意,大步行至殿中跪在凤天歌靠后位置,“军演褒奖自来没有封官封爵之说,而且军演只是切磋根本谈不上战功,叶清华没有战功,无端受封爵位恐引起众武将心里不服。”
北冥渊也着实没想到凤天歌会有这样的提请,加上徐清反驳,颇为犹豫。
这会儿,苏狐跳出来了,“谁不服?谁不服可以站出来!”
徐清对苏狐印象不深,皱眉,“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苏狐真是谁的毛病也没惯,直接冲到徐清面前踹了他一脚,直把徐清踹翻在地。
“大胆!金銮殿前不得放肆!”北冥渊身侧,李诚瑞调着嗓子斥道。
凤天歌适时看了眼苏狐,“不得无礼。”
反正也无礼完了。
“太子殿下!这等狂妄之徒当重罚!”徐清是秦淳放出来的狗,自然要句句咬着人。
凤天歌冷嗤,“徐副将莫是忘了,便是这等狂妄之徒在军演中救了贵军左翼先锋,且不知贵军受黑衣人偷袭时,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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