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锦葵不能模棱两可。
顾紫嫣猛然攥起黑布,美眸阴森骇人,“流刃……”
“娘娘该不会怀疑……”锦葵好似脱口而出,却在须臾间俯身,“娘娘恕罪。”
顾紫嫣现在乱了心神,便也忌讳不得,“这衣服确是流刃身上的无疑!”
锦葵听罢佯装舒了口气,“那就是没问题了。”
“不!”顾紫嫣捏着黑布的手越发收紧,“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见顾紫嫣神色凝重,锦葵便也不敢贸然开口。
“闻少卿……闻少卿!”顾紫嫣仿佛想到什么,猛站起来,美眸阴戾,“他怎么敢!”
锦葵知道流刃跟闻少卿的身份,只是平时见到,自己都会被顾紫嫣撵到外面守门而已。
看着手里的黑布,又想到彼时闻少卿的态度,顾紫嫣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爆发,“锦葵,准备笔墨!”
“是。”锦葵没有多问,只是照作。
内室里,锦葵默默站在桌边,亲眼看到顾紫嫣在给颖川王的回信里,写下怀疑闻少卿欲加害北冥渊性命的字眼。
凤天歌交给她的任务,完成了。
顾紫嫣有这样的猜忌绝对在情理之中,其一,瘟毒只有闻少卿有,北冥渊就算在御林营里没染上瘟疫有什么关系,他随时都可以让流刃再下毒!
事实证明,流刃的确去过小厨房。
其二,闻少卿自来不将顾紫嫣母子放在眼里,时常严词相怼,他们之间早有不和。
最重要的是,顾紫嫣现在只求他的儿子能活着从偏殿里走出来,她此番去信给颖川王,也无非就是这样一个用意。
希望颖川王能给闻少卿施压,交出解药。
而此时,偏殿里的北冥渊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一连几日他都梦到独孤艳朝他索命,吓的他连续两夜没敢睡觉。
非但不敢睡觉,他甚至开始怕黑。
房间里的灯火整夜都燃着,而凤余儿又如何能放过这样一个可以秉烛夜谈的机会。
她其实不必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要把自己小时候苦的不能再苦的日子当段子讲出来,北冥渊似乎就很愿意听。
听着听着,也就睡着了。
这一次北冥渊依旧在破晓十分睡过去,午时才醒。
内室,北冥渊睁开眼睛的时候分明看到凤余儿正趴在桌面,睡的很沉。
他想喝水,犹豫之后并没有开口,而是自行走下床榻,停在桌边。
许是茶壶不小心磕到瓷杯,凤余儿猛的坐起来,睡意朦胧的眸子就像是给天上的星星披上一层薄纱,别有动人处。
凤余儿脸上早就长出发斑,容颜不在。
可这一刻,北冥渊却似被那双眼睛勾住魂魄一般,一动不动。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给太子殿下倒水!”凤余儿在北冥渊面前一直都保持唯诺又有明显疏离的一个状态。
让北冥渊觉得这个人明明就在眼里,可他就是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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