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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凤天歌之意,背后那人不会坐以待毙且那人不会将目标定于莽原。
原因很简单,她不用顾忌轩辕琅,颍川王不敢不顾忌。
模棱两可跟坐实图谋不轨,到底是两回事,
卫子默明白凤天歌的意思,更表示自己可以证明所有出现在大齐的胶南人都不是使节,而是被人利用的商人。
这就够了。
现在等的,是时间。
只要慕容情一到,案子即结。
武院后山,拥剑小筑。
公孙佩已经被堆叠如山的案卷压的没脾气。
孟臻做院令,他也做院令,他就从来没见孟臻批阅过这么多案卷!
问题出在哪里?是他代理无方?
不行,代理无方这种事千万不能让孟臻知道,否则自己百柄名剑皆危矣。
公孙佩想来想去,想到一条妙计。
明日开始,重新编纂院规,现在一百条院规显然不够用,至少也要增加到三百条,但凡触犯院规者视情节轻重文府拉磨,武院发狼。
后来的后来,公孙佩非但没有因为耗费半升心血编纂出来的三百条院规轻松,反倒越来越累,最后累死在太学院院令这个岗位上,死不瞑目。
这会儿,苏狐饿了。
公孙佩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苏狐肚子不时传来的咕噜声严重影响到他批阅案卷。
“不是为师说你,劫狱这种事也是你做的?”公孙佩搁笔,抬手解了苏狐穴道,仅限哑穴。
“我为什么不能做?”苏狐别的不行就一点好,从来不记仇。
除了有仇一般当场报之外,就像眼下,虽然公孙佩封了他周身大穴但他绝对不会因为这样就拒绝公孙佩喂过来的饭菜。
饿死了。
“你知不知道劫狱之后的下场是什么?”公孙佩把饭塞到苏狐嘴里,问出这句话后表情颇有几分心酸的意思。
苏狐嚼饭,“不知道。”
“千落万落,永坠苦海。”公孙佩告诉苏狐,当初他就是因为劫狱才被孟臻抓住小辫子,眼下头发都快抓没了孟臻也没松开手,“为师不让你劫狱,那是救你脱离苦海!”
苏狐想说自打拜你为师那日算起,我已经在苦海里畅游一年了好么。
苏狐没说,因为他还没吃饱。
但他总有吃饱的时候!
眼见公孙佩把瓷盘搁回矮桌,苏狐开口了,“师傅,我想喝水。”
“忍着。”公孙佩重新提笔。
“我想撒尿。”苏狐又道。
“憋着。”公孙佩开始批阅卷宗。
“我想……”
“你很快就不用想这些俗事了。”苏狐正欲开口之际,公孙佩立时阻断,一双平日里看着奸诈这会儿看着更奸诈的眼睛弯成月牙,笑起来很是猥琐。
“为什……么……”苏狐中了蒙汗药,扑通倒在桌上。
拥剑小筑终于安静下来,公孙佩复又启笔,心里第一百八十遍想孟臻。
你走的第一天,想你;你走的第二天,想你想你;你走的第三天,想你想你想你……
周而复始,你他妈再不回来我都快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官道上,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由远及近,马车徐徐,马蹄的踢踏声十分有节奏的敲打地面,在这偌大官道上显出几分单调跟寂寥。
车夫穿的很破,衣服带着补丁,拉车的马看着比车夫还要消瘦,一走三晃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下一个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