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凤天歌再无声音,容祁站在床边双手紧紧揪住自己衣摆,可劲儿噎喉,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纸,怎么可以那么可爱。
他想解释,又无从解释,他想走,又不想走,纠结到死。
“需要本帅送你?”
床榻上传来幽幽的声音,容祁本就千疮百孔的内心瞬间崩塌,“不用不用。”
有句话说的好,人生处处有伏笔,征途时时遇坎坷。
他容祁在追媳妇的道路上真正是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剩下的一两件就是特别不如意。
此时容祁已然落荒而逃,行出内室后将门叩紧,之后便在房间外面疯狂摇动双手,疯狂晃动头颅。
如果不是不方便大叫,他真的好想吼出来。
啊啊啊啊啊!
好尴尬!
房间里,凤天歌终是睁开眼睛,清澈明亮的目光望着床顶的浅蓝色幔帐,看着看着,就笑了……
子时已过,鲁府书房里的灯火还亮着。
鲁明夜不能寐。
他一直以为在闻少卿搅动那池春水的时候,他已经冷眼旁观将朝局探的一清二楚,他可以在闻少卿死后将朝局按着他预想的方向搅动下去。
可他才出手,便遭受重创。
比起闻少卿把古若尘他们玩个遍,自己被人玩了。
秦淳,庚博远!
桌上滴水更漏又到了尽头,鲁明翻转更漏,流刃现身。
“属下叩见主人。”流刃拱手。
“告诉古云奕,以薛贞胁迫唐鹤两日后早朝先行投选,玄机营。”如果可以投成平局,他愿暴露。
“属下听闻唐思烟被打入宫里慎刑司,生死难料。”流刃据实禀报。
鲁明点头,“我知道,此事乃北冥渊与顾紫嫣所为,他们两个当与本官所想一致,如此情况,唐鹤不管是为了救薛贞还是唐思烟都不会再出意外。”
鲁明看似自信,语气却不似往日坚定。
“主人以为,秦淳在朝堂上临阵倒戈,会是谁的问题?”流刃低声道。
鲁明抬头,“本官明白你的意思,你在怀疑古云奕,亦或北冥渊?”
流刃沉默。
“不会,古云奕不过是个礼部侍郎,他不敢单独与颖川作对,若说是北冥渊的意思还有可能,但以我对秦淳的了解,他的性子跟秉性做不来人鬼两张皮的事,所以秦淳应该是真投了保皇派。”鲁明冷静分析。
流刃未再多言。
鲁明看了眼流刃,不禁苦笑,“比起闻少卿,我算是出师不利了。”
“来日方长。”流刃低声道。
“人生哪有那么多来日方长,有的只是乍然离场。”鲁明又一次想到了闻少卿。
看到鲁明闭眼,流刃转身退离。
待其纵身跃上房顶,流刃却不似每日那般遁离。
他忽然停下来,望着远方的星空,渐渐感悟到鲁明刚刚的那句话。
有的,只是乍然离场。
他不知道容岚现在在哪里,过的怎么样,是不是又遇到一个甘愿为她烤肉串的人,又或者甘愿一路背着她。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能活到自由时,他想去找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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