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不语,打算继续听下去。
“屈平犯案在楚,那时容祁在楚,屈平现身在齐,容祁刚好也在。”御叶不再拾子,视线紧盯棋盘,“当日凤天歌推举邪医入齐宫,后来容祁又推举屈平进了皇宫,你二人冰释前嫌到底是谁在中间斡旋撮合?是容祁。”
“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裴卿挣扎了一下。
御叶抬头,明明看起来更像是稚气少年,笑起来样子却是深沉,“我们总说表面上看起来的东西并不真实,可任何事情包括人的本质,又何尝不是通过表面显现出来的?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谁那颗怦怦跳动的心,不是吗?”
裴卿无力反驳。
“真假评断,只看个人对表相的理解。”御叶指着身前棋盘,“当年本小王与容祁对弈,这便是对弈的结果。”
裴卿低头,散乱的棋盘上一共三十六粒白子,三十五粒黑子。
“容祁为白,我为黑,当时两个棋盒皆空,棋盘上就只剩下这七十一粒棋子。”御叶眸色渐深,额间紫色胎纹隐隐有紫光闪动,“纵是平局,亦有高低,容祁活子比本小王多一粒。”
“平局就是平局,何必这样计较?”裴卿不理解。
御叶抬头,清冷明目隐隐有火焰攒动,“善棋者善谋,容祁棋艺在本小王之上,他的脑子会像外面所传,傻的吗?”
裴卿无言以对。
“他净天缠着凤天歌,可想而知凤天歌在大齐内讧中有着怎样举足轻重的地位,本小王今日找邪医,没有恶意,只希望邪医能传话给屈平,我御叶在皇城等着与容祁再战,他若不接受……”
御叶眼中冷戾略淡,笑意浮现,“本小王能让御城跟颖川不和,自然也能让他们和。”
裴卿长吁口气,想了想,“好。”
“多谢。”御叶微微颌首,恭敬开口。
裴卿起身,想了片刻,“裴某还小王爷一句,嗜棋者入棋,小王爷好自为之。”
直到裴卿离开,御叶视线方才落回到棋盘。
他等了五年,白等的么……
皇宫,长乐宫。
即便现如今已是后宫最风光的侧妃,凤余儿在凤炎面前,依旧恭敬谦卑,时时刻刻都表现出作为一个女儿该有的孝道。
此时厅里,有宫女将沏好的茶端上来,凤余儿打发宫女下去,随后又叫意云踪守在门外。
“父亲,喝茶。”凤余儿亲自提壶,给坐在侧位的凤炎斟满茶杯。
凤炎抬手接过来,“你现在贵为太子侧妃,以后这种事为父自己来便可。”
“那怎么行,莫说余儿只是太子侧妃,便是他朝当上皇后,父亲在余儿心里依旧是第一位的。”凤余儿转身将茶壶搁到桌边,缓身坐到凤炎对面,“余儿记着呢,如果不是父亲送余儿入宫,我哪有今日荣光。”
凤炎闻声,宽慰不已,“你今日叫为父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凤余儿下意识瞄了眼宫门,随后看向凤炎,“父亲可知,如今朝中太子党里有多少官员,是颖川的人?”
凤炎震惊,眼中闪过一抹暗色,“你问这个做什么?”
“父亲别误会!”
凤余儿未待说完,便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字条,起身递给凤炎,“父亲不知,余儿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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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除了嗜睡,也没嗜过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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