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叶去找孔轩,便是想在大齐撑起第三方势力。
届时不管朝廷跟颖川斗的天昏地暗,御城跟孔城只须作壁上观,待有结果,他们再与胜者谈和,作为割地自封的外姓王爷,这是最明智的一条路。
他还是,低估了御叶。
“小王爷的意思是,容某输不起?”容祁静静看着御叶,眉峰微蹙。
“你可能,真的输不起。”
御叶漠然开口,缓缓起身迈步,与容祁擦肩而过时停下来,“能与你畅快淋漓再比一场,是本小王唯一的心愿,还请容世子成全。”
容祁猛然怔住,待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御叶已然走出厅门。
“小王爷!”
容祁想要追出去,却见御叶抬手,“不必送。”
阳光下,那身宝蓝色的锦缎长袍不时闪烁出绚目的光彩,容祁注视着那抹身影淡出府门,心里莫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御叶……”
深夜,靠近鱼市的旧宅里,灯火如豆。
硫矿失利并非宋羽白的过错,最初关注硫矿的是庚博远,定下三亿暗局的亦是庚博远。
赔了十亿,他当真有些笑不出来。
颖川对于他这次的失误极不满意,而庚博远在宋羽白的提议下,决定孤注一掷。
依着宋羽白的意思,慢刀割肉不如快刀斩麻,颖川不是还能再出七十个亿么,他就拿这七十亿,跟凤天歌在十天之内,拼个结果。
庚博远犹豫之后,决定与宋羽白一起赌这最后一局。
流刃至。
“属下叩见主人。”
“逍遥王还住在金翠楼?”庚博远暂时不去想商战得失,抬头问道。
流刃拱手,“回主人,一直在。”
说起流刃,他这段时间除了暗中监视逍遥王,基本没干啥正经事儿。
庚博远搭在桌上的手下意识收紧,“赛金花怎可容他!”
“主人想多了,他们并未住在一起。”流刃低声解释。
“难道她不懂得人言可畏!”庚博远愠声开口,眼中一瞬间迸射出毫无掩饰的寒意。
流刃很想反问庚博远一句,二十七年前一句‘人言可畏’被你错过的女人,在这二十七年里对你不离不弃,而今那个女人有难,挡在她面前替她遮风挡雨的人是你么!
话到嘴边,他忍住了。
他什么身份呵!
“回主人,属下还发现一件事,赛金花于寒市胭脂坊,重建谍路。”流刃低声禀报。
庚博远猛然抬头,“重建谍路?”
“其中一部分消息依旧由金翠楼收集,归属却在胭脂坊,如主人所言,当年赛金花于海外购得两块两面镜,一面在金翠楼,另一面现如今就是胭脂坊。”流刃拱手道。
听到流刃禀报,庚博远重重拍案,“凤天歌到底给了她什么样的好处!她要这样替那个女人卖命!”
流刃不语,这可能与好处无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让容岚敬重跟信赖的女子,必有其不可比拟之处。
想到容岚,流刃心里抽痛了一下。
这种痛他习惯了,也不知道未来某日,他有没有可能再给那个女人烤肉串,再背着那个女人,走一走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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