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你不能再与景帝赌这一局,交出一营兵权,后面的事我自会帮你。”看到凤天歌眼中冷芒,容祁一时心慌握住她手腕,“我们赌不起。”
凤天歌手里的酒壶是空的,她喝了整整一壶纯酿,夜风起,微熏的醉意渐渐消失。
她视线重新回到河面上,冰冷如潭,“如果当日皇上没有昏迷,那么奸妃之案……只怕未必会落到顾北川身上。”
“歌儿!”容祁被凤天歌这样的想法吓到了,“景帝不会如你所想。”
“不会?”
凤天歌转眸,似笑非笑,眼底尽是凄凉,“如果是北冥渊,他或计不会,可换成佟无澜,今日我若嫁入长定殿,他朝独孤艳的下场就是我凤天歌的下场!”
“歌儿!”
容祁知道凤天歌醉了,可这醉里又存着几分清醒。
哪怕容祁不说,他亦明白,如果他的歌儿嫁给佟无澜,景帝也一样会算计四营兵权,而这算计的底线在哪里,谁知道呢。
自古帝王皆无情,北冥景是七国之首,大齐帝王。
他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呢。
“皇上若叫我嫁给佟无澜……”凤天歌反拉住容祁手腕,眸间阴冷,“我便嫁。”
“歌儿,你喝醉了。”容祁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要等凤天歌清醒时再行相商。
他好歹也是楚国世子,四海商盟盟主,他甚至与凤天歌早有婚约,龙乾宫里那个人明明知道这一切竟然丝毫不顾他这个大活人的存在,说怎样就怎样!
那个人已经害他没有母妃,如今想动他的女人。
不行。
凤天歌知道自己醉了,可她没说醉话。
她靠在容祁肩头,思维无比清晰。
这场赌局不管是她还是皇上都在咬着牙,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所以,当圣旨出现在延禧殿的时候,她一定会接。
凤天歌借着微熏的状态与容祁说这些,只是希望容祁能明白。
她没有退路……
皇宫,显庆殿。
邢西这段日子过的悠哉游哉,毫无压力。
在他眼里,每一个能睁开眼睛看到蓝天的日子,都是老天爷给他的赏赐。
原本,他早该死了。
殿内桌上摆着一坛纯酿,几碟宁嬷嬷亲自做的拿手好菜,全都是肉。
显庆殿有钱了,可与景帝醒过来无关,这是邢西的钱。
皇宫乃至朝廷上下对于这位十八年不曾开口说话,十八年后在龙乾宫外一语惊人的皇子,始终没有放在眼里,更遑论心上。
北冥澈哪怕不是哑儿,境遇亦没有不同。
唯一不同的,便是宫里多了一个邢西。
说回邢西,哪怕有赖勇夜夜为他吊着命,邢西亦知道自己早晚还是要死的,于是他把自己所有赚来的钱都搁在北冥澈这儿。
最近也鲜少出去买人偶,没事儿在延禧殿晒晒以前买的那些人偶,省得长毛不好卖。
嗯,邢西想变卖那些‘家产’留给北冥澈,这样北冥澈的日子就会过的好一些。
可以天天吃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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