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府门前,吩咐意云踪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吟嬷嬷。
又等了片刻,吟嬷嬷去而复返,说是颖川王请凤余儿到书房一叙。
凤余儿将意云踪留在外面,独自跟吟嬷嬷去了书房。
顾北川不在,她便随意扫过书房里的角落,发现北面墙上挂着一幅画。
那是一株偌大的杜鹃树,满树粉红色的杜鹃花整团整团簇拥在树上,宛如一个巨大的花束。
明明杜鹃花树占据了整个画面,凤余儿的目光却被树下女子吸引。
确切说,那只是一个女扮男装的背影,之所以确定是位女子,只因那背对的身段太过纤柔。
整个房间里除了这幅画,剩下的色彩都太沉闷,暗淡,而这幅画就像是寒冬里的一束光,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
房门响起,凤余儿不疾不徐转身,“余儿拜见颖川王。”
顾北川注意到凤余儿视线扫过的方向,缓步走过去,“凤姑娘觉得这画,如何?”
“在余儿眼里,普通而已。”
凤余儿站直身体,转过去时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画上,“在王爷眼里如何,那便是王爷的意会,想与外人言时自然会言,不想与人言,余儿又何必妄加揣摩。”
这就是顾北川欣赏凤余儿的地方,话说的明白,耐听。
“吟嬷嬷说你有事找本王?”顾北川转身绕到桌案后面,端直而坐。
凤余儿行至案前,再次俯身,“余儿此前为王爷办事,不遗余力,这会儿遇到难办的事儿,也不晓得该找谁,只能过来求王爷。”
顾北川身形微微靠后,抬头看向凤余儿,“难办的事?”
“不瞒王爷,之前余儿在宫里认了义父,这会儿义父身陷囹圄余儿束手无策,只能来找王爷,希望王爷能在皇上面前美言,饶义父不死。”凤余儿拱手,双膝跪地。
顾北川皱眉,“义父?”
“李诚瑞。”凤余儿抬起头,恭敬道。
顾北川恍然,沉默片刻后笑的意味深长,“凤姑娘的确是个聪明人,难怪当初在皇宫里能如此受前太子宠爱。”
“余儿这点小聪明也就拿来争争宠罢了,与王爷的大智慧相比,余儿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凤余儿抬头,语态诚恳。
哪怕顾北川不是一个可以受言辞麻痹的人,但对于凤余儿的称赞他还是极为受用。
不似胭脂,话里话外都有一股胁迫意味。
哪怕没有胭脂不成局,顾北川依旧不满意胭脂的行事作派跟颐指气使的样子。
桌案后面,顾北川皱皱眉,“虽说李诚瑞无甚大罪,但你该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本王就算把他救出慎刑司,他也不可能回到当初风光无限的日子,长定殿里的那位,不会用他。”
“王爷言重,余儿从未奢望太多,只希望王爷能将义父救出皇宫,至于离开皇宫以后……余儿自会尽心侍奉,养他终老。”凤余儿俯身磕头,诚恳道。
且在顾北川犹豫时,凤余儿缓缓抬头,“义父好歹也在前太子身边当差三年,余儿觉得王爷若想了解什么亦或知道什么,义父绝对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所隐瞒。”
凤余儿故意说这番话,就是想为自己的请求,加上筹码。
李诚瑞哪怕不是北冥渊身边的红人,那也是在皇宫里呆了半辈子的人,他知道的秘密,不会少。
顾北川自然明白凤余儿的意思,想了片刻,“此事本王会呈递奏折,至于能不能救出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余儿谢王爷成全!”凤余儿闻声,当即磕了三个响头。
看着凤余儿离开的背影,顾北川多少有些惋惜。
哪怕凤余儿是个聪明的女子,极识实务又心思细腻,可她到底是凤天歌的庶妹。
保险起见,他宁愿用实际上并不聪明的胭脂,也不会用通透跟明镜一样的凤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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