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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异常。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出现如此大的纰漏，澹台烨隐约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德川秀姬听到问话，神色微怔，随即看向站在澹台烨后面的半藏。

按道理她派过去的两名女官就该在永宁殿外守着。

这时，凤仪殿的女官急匆跑过来，但见澹台烨在，没敢更进一步。

澹台烨瞧了德川秀姬一眼。

德川秀姬立时起身，将女官唤过来，“何事？”

“回皇后娘娘，春子跟雅子……”女官怯怯看向澹台烨，支支吾吾。

“快点儿说！”德川秀姬着急道。

“她们两个死了，尸体就在皇后娘娘寝居里，而且……”

“而且什么！”德川秀姬惊骇之余厉声催促。

女官随即自袖兜里掏出一张字笺递过来，德川秀姬接在手里，有些发抖展开。

‘速来永宁殿’

看到字笺内容，德川秀姬脸色骤然惨白，“这……这张字笺怎么会在这里？”

此刻落在德川秀姬手里的字笺，是计划中本该引诱流刃去永宁殿的那一张。

澹台烨目色阴沉，寒声质问，“这张是你写的？”

周围没有外人，德川秀姬仔细辨认字迹后点头，“的确是臣妾找人临摹的那一份。”

德川秀姬与流刃生母，也就是永宁殿主子紫月城原是最好的姐妹，后来因争宠生了嫌隙，是以德川秀姬对紫月城最信任的女官井上织雪的字迹颇为熟悉。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德川秀姬写的字条没有被送到澹台刃手里，那引澹台刃到永宁殿的那张字条，又是谁写的！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澹台烨心下微凉。

他没有再亲自追查下去，而是将此事交给半藏。

夜已深，原本明月当空的墨色苍穹渐渐笼浮铅云，如丝细雨从空中降落，雨点细密如帘，整个扶桑皇宫似披上一层蝉翼般的薄纱。

凤仪殿内，灯火渐熄。

漆黑的空间里，德川秀姬端直坐在桌边，身后传来机关开启的声音。

她似乎早知有人会来，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诧的表情。

“皇后娘娘。”

沙哑如破锣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来者走出密道却没有更进一步，只站在最黑暗的角落。

德川秀姬望着窗外忽然下起的绵绵细雨，脸上不再是宴会时温婉端庄的表情，眼睛里亦不是清殿外看向澹台烨的彷徨无措。

她静静望着窗外的雨，半晌后方才开口，“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本宫。”

“老奴如何相信皇后娘娘？你那样恨吾的主子，又如何会帮五皇子保住性命。”黑暗里的声音纵然难听至极，却平静的让人感觉不出一丝情绪。

“本宫自有本宫的法子，既是你不信，本宫再解释也无意义。”德川秀姬叹息，“因为你的那张字条，天皇定是起了疑心。”

“那又如何。”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鄙夷，“他抓不到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