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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寅上来就打,惊呆了大帐中的人。
“老苏!”孙时臣叫了一声,“有话好好说!”
“苏将军!”严合力叫得更大声。
就连一直怀疑周震戎的周平,都忍不住道:“苏将军,你慢点……”苏行寅为什么要打周震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能不能先说清楚?!
不过,大家喊归喊,却没人去拦。
苏行寅的武器是狼牙棒,上面布满两寸长的锋利尖刺,太可怕太危险,他们怕那玩意儿落自己身上。
“苏行寅,你干什么?”周震戎见苏行寅不依不饶,抓起帐中本属于周靖山的小书桌阻拦。
苏行寅一棒子下去……这桌子质量不错,没被打烂。
但苏行寅并不停手,还在攻击,周震戎只能举着桌子当盾牌。
周震戎虽然年轻,但他从五年前开始,就已经跟着周靖山上战场了,战斗技巧并不缺,可到底比不上苏行寅。
更何况,他有所顾忌,苏行寅却满腔怒火,不管不顾……
眼见周震戎举着桌子护着自己的上半身,苏行寅矮下身,手中的狼牙棒突然打向周震戎的腿……
周震戎尖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上的桌子落地,砸的苏行寅没来得及收回的狼牙棒脱了手。
武器虽然脱了手,但已经砸到周震戎了……苏行寅拍了拍手,长出一口气,舒坦许多。
“苏将军!你跑到我们这里来打人,是什么意思?”有人跑到周震戎身边扶起周震戎,怒视苏行寅。
“这小畜生背叛周靖山,该杀!”苏行寅道。
“什么?”众人惊呼。
之前一直怀疑周震戎的周平更是道:“果然是他!”
“就是他!我儿子去穹山那边查了一个月,查出来的!”苏行寅盯着周震戎,眼神倏然冷冽,“周震戎,你有什么话说!”
因为天冷,周震戎衣服穿了不少,但腿上为了行动方面却只一条棉裤,此刻被狼牙棒砸了一下,鲜血喷涌而出,浸湿了他的裤子。
但除了最初的时候呼了痛,之后他便咬着牙没再出声,这时候更是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这小畜生别跟我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你他奶奶的觉得我冤枉了你?你看看这是什么?”苏行寅从身后亲卫手上抓过一个包袱,就朝着周震戎扔去。
那里面有苏墨修在戎人那边找到的周靖山的亲卫的尸骨和遗物,还有他自己炮制的,写了血字的衣服。
包袱本就捆得不紧,苏行寅这一扔,当即散开,露出里面的物件。
周震戎见到包裹里的东西脸色大变,周平和另外几人,却是连忙扑上去,仔细查看。
“你背叛周靖山的事情,我儿子已经查清楚了!”苏行寅道,看向苏墨修:“墨修!”
苏墨修听到父亲喊自己,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绘制的一份地图,示意蔡安和张二缺帮他拿着。
地图很大,蔡安和张二缺将之展开之后,苏墨修便指着上面的一处地方道:“我在穹山那边,绘制了周将军受袭之后,一路逃亡的地图。周将军是在这里遇袭的……”
苏墨修说得很认真,众人也听得很认真。
周靖山失踪之后,在场的人里,也有去现场查探过的。
只是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好多天,那儿到处都是纷乱的马蹄,他们根本看不出什么。
现在被苏墨修一分析,他们才有恍然大悟之感,也到了这时候才知道,周靖山一行,竟一直被追到了戎人那边。
苏墨修说完,看向周震戎:“我顺着周将军留下的痕迹,一直追到戎人那边,见到了周将军亲卫留下的尸骨。他临死前,用鲜血在衣服上写了你的名字,每个字都带着刻骨仇恨。”
周震戎的脸色先是变得惨白,很快又狰狞起来,喊道:“是我背叛了他!他活该!”
周震戎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
苏墨修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人……认罪认的也太快了!
他以前断案,很少遇到认罪这么快的!
不过听他的说法……这事儿有内情?
苏墨修等着周震戎说他背叛周靖山的原因,而这时,严合力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周震戎的衣领,给了周震戎一巴掌:“你背叛了周将军?你还是人吗你?要不是周将军,你他娘的早就饿死了!”
“周震戎,你这个畜牲!”周平拿着血衣,双眼含泪,狠狠地打了周震戎一拳。
周震戎坐在地上,腿受了伤,还被打得满脸鲜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他仰着头毫不退缩:“你们都觉得周靖山对我恩重如山?怎么不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
他这么喊的时候,满腔怒意,好像自己受了特别大的委屈。
言景则都懵了。
周靖山的记忆他都有……周靖山没对周震戎做什么啊!
周靖山这人,最多就是为人严厉了一点,对自己的义子们要求高了点,别的也没啥,而且这些义子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其中有个跟周震戎一起被他收养的孩子,不太聪明又瘦小,啥也学不会只能在军队里做伙夫,也过得挺好的。
苏墨修则是有些好奇——他爹总夸周靖山,可看周震戎的样子……周靖山这人有问题啊!
至于苏行寅,他浑身一震,看向周震戎:“周靖山对你做了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周靖山和自己儿子有一腿还对着自己喊爹的事情,这个周震戎相貌堂堂……
“周震戎,义父那么器重你,处处提拔你,你害了义父还不够,还想给他泼脏水?!”周平又给了周震戎一拳,打得周震戎脸上开花。
周震戎道:“泼什么脏水!他做了那么多恶心人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
“义父为人端方,能做什么?”周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