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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人去问柳卿卿, 张瑶又将随云叫来：“可打问到了？”

“回姑娘，问到了。”随云回道，“是一个姓江的婆子说的, 她原也是在府里伺候过的，不过后来夫人仁善，让上了年纪的人不必做活，她便回家养着孙子去了。这次却是因着她儿媳妇有孕, 她才出来顶工的, 如今管着那院里的洒扫。”

上了年纪的人不必做活这事，还是张瑶的建议，其实就相当于退休，最初的目的也是怕养出爬到主人家头上的下人来。不过张府里的下人大都是家生子, 互相认识了几辈人, 若是一时有个什么不便让家里人来顶工也是常事, 只要不耽搁做活, 管事的基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向这种怀孕的就更好理解了, 怀孕基本就是十个月不能干活, 若是不想点办法，那这位子肯定就要让给别人了。等你生完了回来还想回去？不是那种在主子跟前十分有脸面的，那就纯粹是想多了，所以叫家里人顶工, 也是占着坑的意思。

张瑶拧眉：“她都往外说了些什么？”

随云道：“奴婢去问的时候，她倒是很惶恐，说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咱家大姑奶奶参加过选秀之事。”

江婆子其实是想着这事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身为张家下人, 其实对着这新来的亲戚家还有些优越感，因此被人一问，就带着点得意跟炫耀的心情说了。

“哦？”张瑶挑眉，“如今正要选秀之事不是她说的？”

“这个没有。”随云帮那江婆子解释起来，“表姨太太到咱家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把下人都带来，有一些留在了尚府，说是要盯着那边修缮房屋。这两天好似就有人过来回禀一些事情，如今选秀的事情满京城都知道，那些下人听说了再禀上去也是有可能的，倒不一定是在咱家知道的。”

这一点张瑶倒是没想到，她这位表姨妈还在外头留了人。她点点头吩咐道：“既是如此，倒是我冤枉了人，回头给个赏赐。不过也要让她们知晓，安安分分做事，别多嘴多舌的。”

随云听命领事。

去公主府的人很快回来了，她还带回了一群公主府的人。

“姑娘，公主殿下和杜大奶奶打发人来送东西了。”

张瑶听见就起身来到堂屋，看到被引进来正立在屋内的人，他们手上还捧着许多箱子盒子。

“见过姑娘。”为首的一个圆脸嬷嬷笑眯眯的见礼，她是常来张府送东西的。

“嬷嬷快请坐。”张瑶笑道，先在上手椅子坐了，那嬷嬷才坐下。

圆脸嬷嬷笑道：“好叫姑娘知晓，我们二爷昨儿个休沐回来，倒是带了许多东西。殿下瞧着一些颇为有趣，便叫送来给姑娘赏玩。可巧大奶奶也在，便说要谢谢姑娘当日对她的体贴，也派人回房取了些玩物来。刚准备出门，又碰上您遣来的人，索性就一起了。”

“大奶奶说，后日的宴会就是请大家聚在一起说说话儿，无甚重要的，姑娘家即是来了姐妹，就带去，也叫她打问打问开封府的风情。”

这一番话儿说的，可是将诸多人物事情都交代了个清楚，不愧是打宫里出来的。

张瑶便也笑眯眯的道：“姨妈也真是，老这么想着我，我娘亲又该酸了。嬷嬷还是赶紧挑出一些来，给我娘送去，免得你走了她又给我眼色看。”

屋里一众伺候的人闻言都笑了个倒仰。

那圆脸嬷嬷也一脸配合道：“谁说不是呢？老奴也是这么劝殿下的，可惜殿下她啊，就是不听呢。只说这东西全得给姑娘，如今老奴可做不得主咯。”

“唉，即是这样，少不得我自己出些血逃过这一劫了。”张瑶一脸无奈的叹息。

下人们直笑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