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一声,孙东无奈的从椅子上站起,人家虽然送的是酒鬼,但酒鬼离开,他总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这里吧?谭晓天虽然搞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也知道自已等人不被欢迎,紧紧抓住酒鬼的胳膊,担心等会儿院子里的那条大狗会不会又冲着自已乱叫。
“呵呵,祁二爷,虽然你刚才说‘棋酒双绝’是江湖上的朋友开玩笑给你起的,当不得真,但你也并没有否认,所以你对你的棋艺应该还是有相当的自信,我说的对不对?”酒鬼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淡淡一笑,出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对方不吵不闹,突然提出这种问题的目的何在?祁二爷不由得心中纳闷儿,伸手示意手下仆人先不要急着赶人,让酒鬼把话说清楚再走,越是清高孤僻之人越是自负,别的事儿他可以不管,但与棋和酒的事儿相关,他绝不会一笑了之。
“如果你对自已的棋艺有自信,那么就和我下一盘,我输了,任你处置,绝无二话,如果你输了,呵呵,也不多要,就拿一坛透瓶香出来算是指导费,如何?”酒鬼笑道。
“什么?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吗?”祁二爷脸色一变再变,他万也没想到这个酒鬼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要知道他现在虽无证书,却是有着六品实力的棋士,这样的水平放在京城或者扬州那种棋风盛行,高手云集的地方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其他地方,却也是一方诸侯,风云人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向自已挑战的资格,就算是有着八品棋士证书的孙东提出挑战,他还要考虑考虑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名声。现在这个酒鬼不知底细来历,张口就要向自已挑战,开玩笑吗?
“呵呵,说是挑战,那也太抬举你了,不过谁让你有透瓶香而我又好这一口呢,吃点儿亏就吃点儿亏算了。”酒鬼想了想后笑道,表现得非常大度,倒好象和祁二爷下棋是折了他的身份似的。
“你!.....”祁二爷的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他在棋界虽非一流高手,辈份也算一般,但在祁家镇这一亩三分地上,他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
“大哥,过了,就算是吹牛也得有个界限。祁先先,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摔了脑袋的人计较,天天,咱们走。”孙东则是尴尬无比,他是八品棋士,在青云城时不知和有七品证书的赵荣田与刘世杰下过多少盘棋,虽然偶尔也有赢棋的时候,但总成绩却是近乎一面倒的不行,所以他很清楚七品棋手的厉害,而这位祁二爷十年前就已经拿到了七品证书,现在更是有着六品棋手的实力,自已这个脑子正常的人与之对阵都是十难赢一的结果,何况是脑袋受伤,连自已名字都想不起来的酒鬼呢?若是祁二爷一怒之下接受挑战,九成九这位酒鬼老哥会被留下了为奴为仆,任祁家驱使,因为好酒贪就得到这样的下场,自已于心何忍呢?
“大叔,咱们走吧,酒有什么好喝的,喝多了还会吐,多难受呀。”感觉到现在客厅里的气氛不对,谭晓天也拉着醉鬼的胳膊劝道。
“哈哈,小孩子,你懂什么,‘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饮浊如贤。圣贤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哈哈,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以后,自然就会知道酒中的乐趣了。”酒鬼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摇头晃脑吟着李白的《月下独酌》,看模样是乐在其中,倒颇有几分名士派头。
疯子,疯子,百分百的疯子!――祁二爷怒极反笑,他可以肯定面前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不过难得的是,这还是一个有文化,有品味的疯子,李白的《月下独酌》不是谁都能随口背诵出来的,对方能背出来,算起来也是一位酒中同道了。
“你的挑战,我不感兴趣,我祁连仲虽非圣贤,自问却也是个正人君子,犯不着和你一个疯子计较。你不就是想尝尝透瓶香吗?看在你能背出《月下独酌》的份儿上,祁安,给他的葫芦打满。不送。”祁二爷爱惜羽毛,不愿自降身份和一个疯子计较,他家里仆人有的是,不缺一个吃闲饭的,吩咐完后,袍袖一甩,再次下了逐客令。
还好,这位祁二爷算是比较有修养的人,尽管气得满脸黑线,却还能保持风度,不跟酒鬼斗气,一葫芦酒,往少说也有两三斤,够意思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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