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被赵凯命令去另外三门的看有没有摘桃子机会的荆州军,目视城楼上严阵以待的益州军兵卒,只能感叹自己没有立功的命,命令军队撤离,全军回军西门,和正在西门对持的荆州刺史赵凯会合。
毕竟,益州军已经占了鄂县四门,除非荆州军动用武力,强开城门,不然他们也只能顿兵城下,徒做无用功而已。否则,难道要他们这些大汉的军队去强攻同僚的城池不成,这事情先不说会不会有人敢,毕竟做了形同叛汉,可没人敢这么做,就是真的有人敢这么干,但对面城楼上披坚执锐的数百益州守军也会让他们望而却步,不敢轻举妄动。
自古守城者总是比攻城者有利,一般来说攻城一方有数倍于守城者的兵力才可攻城,可是对现在的荆州军来说,他们的兵力对比益州军也不占优势了。
按道理来说,荆州军斤近两万的兵马本来对于伏泉手下那四千益州板楯蛮兵是有绝对的人数优势的,然而,随着文尚的反水,错误的带路,一下子就让那万余荆州军彻底不能围鄂城了,剩下的七千余荆州兵马自然再不可能对伏泉麾下的四千兵卒有压倒性的兵力优势。
而他们刚刚和赵凯分离,被命令前往鄂县其他三门寻找摘桃子机会,赵凯能给他们带的兵马也不多,也就是每个城门千人左右,这点兵力对比其余三门益州军的守城人数,显然是不够攻城的,因此他们不退回还能如何?难道要和城楼上的益州兵干瞪眼吗?
且不说其余鄂县其余三门,那些匆匆赶来又失望离去的荆州兵的失落情节,便是赵凯亲自所带兵的西门,此刻也是一阵弥漫这一股看不见硝烟的和平。荆州此时赵凯带着自己所留下的四千荆州军兵卒,严阵以待的矗立在西门城楼前,冷冷的看着城楼上那个无视荆州军的黄忠。
“这黄汉升身为南阳人,竟连这点情面也不留,真乃吾荆州之耻。”赵凯怒极骂道,直接拿黄忠是荆州人的身份在这里臭骂,在他看来,即使黄忠与荆州军各为其主,但也不该这么不留情面,起码和他们支应一声,给点面子不是?毕竟都是家乡人,都好说话,不至于如此不理不睬才是,此刻他却是忘了,他自己都不是荆州人,以他前番数次针对伏泉的事情,黄忠能给他好脸色才怪了。
身边一众文武知道赵凯脾气,知道此刻千万不能惹怒赵凯,都不言语,等他气消。很快,一顿话骂完,心里的气也消了,赵凯这才恢复平静,听着城内还有的不少的零星厮杀声,连忙问众人道:“尔等可有法破此局乎?”
显然,赵凯还是寄希望能够摘桃子的,毕竟只要鄂县并没有被荆州兵全部攻克,城内还有一个负隅顽抗的叛军在的话,他就还有希望。因为只要他在此期间入了鄂县城,随便找一些叛军的尸体当做入城和叛军厮杀的证据,到时候战报发往朝廷,谁也不可能说清楚这些人是荆州军杀的还是益州军杀的,而他还是照样可以捞到功劳的。
此刻的赵凯就像一个赌徒一样,被伏泉使了作弊器般的手段,一下子赢了原本他应该有的一切后,不断的找新的对策,希望得到新的机会,试图再一次翻盘。不过,赵凯的问题很显然没有人能回答,他身边的一众人等都突然间静声,因为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
现在的局势就是伏泉已经掌握了主动,只要他们进不了城,那么这鄂县县城被克的功劳只能被那帮益州兵拿去,而他们连日来攻城的苦劳可能也是一点也没有。如果想要功劳,那么他们只能入城,而现在益州军这样死守城门,他们连入城的途径都没有,拿什么办法去破?
当然,自始至终,这些人都不敢提出强攻鄂县这个方法。
因为,他们不敢,这不是形如谋反吗?
大汉怎么能允许自己军队去攻击另一支军队呢?
最终,似乎知道自己今日做了无用功一样,赵凯也并未再问。直到去其他三门查探益州兵军情的兵卒回来,得知鄂县四门都有益州兵阻拦后,赵凯挥手便让手下众人下了命令,命令部队回营,今日这仗他是彻底被伏泉玩死了。
得到命令的七千余荆州军兵卒却是高兴不已,毕竟今日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吃过早饭,完全是靠着他们的一股气势才坚持到此。现在鄂县城又攻不了,在他们看来这时候还不如早日回营,饱食一顿再做打算。
远处的灰尘渐渐离去,黄忠看着此时已经消失于视线的荆州兵马,确认不会出事后,便命一亲信兵卒前往鄂县县城通知此刻正在围剿叛军的伏泉,报告西门的情况。
这一战,伏泉是彻彻底底的将赵凯的脸打了。当伏泉消灭了城内叛军以后,便立即执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报捷信,信上各种言语他这次攻城的困难,然后不动声色的提示这荆州刺史无能,两万大军竟然破不了一城。而自己四千人数日之间,只损失数百兵卒便已破城,孰胜孰劣一看便知。
为了表现事情的真实性,使这封报捷信更有说服力,伏泉还找了杨璇而来,让他与自己共同奏书朝廷,讲述此番光复鄂县的经过。
三日后,一封加急捷报,在一名骑士的携带下,入了雒阳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