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汉军威武!”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汉军威武!”
……
也不是谁喊了一句,其他听到的汉军也跟着附和大喊起来,语音里充满了一股凄凉的愤怒。随着这几日攻城,城头上的汉军连带百姓青壮也就只剩下两千多人了,并且这些汉军之中大多数还是刚刚接触战争的青壮,他们从未喜欢过战争,如今却要因为保护家人而拼命,这怎么不令他们愤怒?
起义,总有贫苦百姓为了生存而起兵反抗,同样,也有富裕太平的百姓为了保护自己的一切而打击那些反抗者……
“放箭!放箭!汉军人少,压制住,攻城塔快上!”
连绵不绝的惨嚎霎时响彻城头,此时此刻,叛军人数众多的弓弩兵无疑是占据优势的,他们只需要将箭矢射入城头,不管精准如此,随着箭矢的无情飞射,在城楼上叛军除非想死而冒头,不然只能躲在掩体处,静等叛军箭矢射完。
不过,这也正是叛军想要的效果,就在己方弓弩兵压制舒县城头的功夫,叛军的攻城塔就在叛军渠帅的命令下,加快着速度往城头而去,
“嗬!”
“嗬!”
“嗬!”
……
激越地战鼓声以及嘹亮的号角声逐渐平息下去,令人热血沸腾地号子声却再度响起,躲在城楼角落的陆康眼睁睁的看着叛军兵卒呼喊着将那攻城塔推到城下而无能为力。此刻他手中的兵马实在太少,如果硬顶着叛军的箭矢去摧毁攻城塔,无疑是在用人命在填,到时候即使攻城塔毁了,估计他手下也不会有多少人了,那还怎么抵抗?
唯今之计,只有等,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去破那攻城塔!
“嗬!”
“嗬!”
“嗬!”
……
五具高耸的“木塔”在叛军兵卒的高声推动下,无可阻挡地向前滑行,终于到了舒县城下,而天边的箭矢也因为叛军已至城头,为了避免误伤,从而停下。
就是现在,陆康眼神一凛,大喝道:“火油!弓弩手!速毁攻城塔!”
其实也不需要陆康呼喊太多,在场有经验的汉军兵卒早就手中抓着火油罐头,身上背负弓弩,离开自己的掩体往城头冲去。然后对准此时正停在面前的几座攻城塔,将自己手中的火油罐头向那木塔扔去。
“嘭!嘭!嘭……”的无数瓦罐破碎的声音响起,接着随着城头汉军的火把扔出,很快便有两具木塔着火,连带着木塔之内,也突然多出了无数火人,嚎叫着请求周围人的帮助,但很快便被城头汉军射下的箭矢带走了本就失去的生命。
只是摧毁了前面两具靠近的木塔,汉军准备继续如法炮制,攻击其他木塔时,天上的箭矢又突然飞射而来,这一次,大概认识到汉军的意图,叛军的弓弩兵也不管会不会误伤,直接向着城头发起了无差别射击。很快,便有不少汉军兵卒中箭,连带着舒县城下也有数十靠近的叛军兵卒遭受到了自家军队的箭矢射击,从而丧命。
城头的汉军反击之势,一下子就被叛军箭矢压制,而其他未遭破坏的这时候也是立即跟进。不过为了避免头顶箭矢的误伤,有的叛军本身有木盾铁盾阻挡还好,但大多数人则都捡起地上死去同伴的尸体作为盾牌,向着城头冲去。
“噢……”
又伴随着一声异常嘹亮的号子声,缓缓前行地“木塔”嘎然而止,此时距离舒县城头已经到了攻城塔的合理攻击范围了。无数嗜血的叛军兵卒更是已经拥到了城墙脚下,将整座城门围得水泄不通,从下而上,无数的箭矢更是汹涌射来,陆康不理会众人规劝,小心翼翼探出城头,瞥了几眼,只见城脚下已是黑压压密密麻麻的一片,尽是蚂蚁附城般的叛军。
城已危矣,累卵何如?也罢,今日便为陛下尽忠吧……陆康心思百转,握紧了手中长剑,眼神凛然,那斑白的发丝,为他此刻无端增添了无数凄美。
舒县城头此刻是危如累卵,而舒县城外,也是暗流涌动,伏泉所率领的汉军正小心谨慎的往黄穰大营的营寨急行军而去,沿路所遇零散斥候和巡逻兵卒,不管是否上前盘问,统统都被他命人解决。
现在,已经不是隐藏的时候了,即使消息走漏又如何,毕竟伏泉要偷袭叛军营寨,还不就是为了吸引黄穰正在攻城的叛军大部队的注意,让他们赶快后撤,从而用这“围魏救赵”之计,让他们从舒县撤军吗?
再又一次将一直十余人的叛军小队解决后,前面一处颇具规模的营寨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在那营寨中央,高挂着一杆大旗,大旗之上刻着一个“黄”字。
此时,这营寨里本来是有无数老弱妇孺正翘首以望北方,观看北方的舒县南门外的战事。但当伏泉大军靠近后,在得到这支未标明旗帜的兵马在杀己方巡逻兵卒后,他们都是惶恐不安,大喊大叫起来,谁也不明白汉军怎么会到大营附近,而且还有数千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