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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到天亮，程庭无意中看到那张撕下来的纸条，才真相大白。

与此同时，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怂且怕跟着女鬼跳楼的箫翰，复活成曾经小霸王的状态。

程庭立在桌前，站了好一会儿，表情复杂多变。

箫翰趴在窗口，低头往下看，下方空无一人，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

“你愣着干什么，看看少什么了。”

他回头说，见程庭神色复杂，又叹息：“哥们儿，别太紧张，先看看少了什么贵重物品，够立案就报警，这下我二堂哥总不可能说我吃饱了撑的。”

程庭检查了办公室，没发现他丢了什么东西。

箫翰也帮他找，两人找了十几分钟，一无所获。

“总不可能真为了到此一游吧，再仔细找找。”箫翰眼珠子四下滴溜着转，落在程庭办公桌上的翡翠摆饰上，又落在后面公司资料上。

要变现，不可能落下价值连城的摆件，要公司机密，程庭翻了一遍也没发现少了什么，再说，能光明正大摆在办公室的，也没有什么过于机密的文件，就算陆怀雪拍照带走了，损失也不大。

箫翰摸着下巴沉思，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偷的呢。

要是人就来一趟逛逛就走，报警的话警察都觉得他们傻逼。

他不可避免想到那惊鸿一瞥，穿着红色衬衫的女人，漂亮的脸，淡淡的神色。

箫翰微微吸着脸颊，斟酌半刻，说：“你想想，有什么她一定要带走的东西，比如你们保持不正当关系期间，她可能偷偷留下的东西，比如针孔摄像头之类的……”

到底家里是干那行的，他对此还是有点敏感程度的。

程庭吓了一跳。

“可就算真有，人带走了你也交不出证据。”

箫翰若有所思看着他，同情道：“闹大了也是你吃亏，秦茵不闹死你才怪。”

流年不利。

程庭揉了揉眉心，脑海再度蹦上来这个词。

他仔细一想，陆怀雪有机会留下这种东西吗？

机会是有的，但那时候她还是公司员工，后来关系变了他就让她干脆辞职了，程庭不觉得当时她一个普通员工会趁机留下那种证据，太冒险了。

当时他随手一放的协议还真被他抛到脑后了。

中午，陆怀雪接到了学校的通知，可以准备上班了，每周有她的10节课。

牟讲师下个月才离职，这最后一个星期还是牟讲师上课，她跟着交接一下。

陆怀雪下午去学校时刻意在教学楼里转了一圈，那天无意中碰到的人连个影都没有，她失望了一下，再次后悔当时没趁机要个联系方式，随之而来的工作交接又让她把人抛到脑后了。

陆怀雪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一套，在学校这边留的号码也跟教授说了一下，重新存了号。

要交接的东西不少，连续忙了两天，陆怀雪才有空看看网站上的动态，有一个用户私聊了她，光留言就有十几条。

从这段留言中，可以看出这个想委托她的人是个女人。

她的叙述实在有点语无伦次，遮遮掩掩，重点都分不清，但具体内容，陆怀雪还是从细枝末节中看明白了。

这个女人跟丈夫结婚八年，孩子也已经六岁大了。

但在去年，丈夫出差一个半月没回家的途中，她下班回家下雨，错过了公交车，到路边公交站台躲雨，遇到了她后来的情人。

他们一来二去，几乎全是她主动，就好上了。

她一直很害怕，又控制不住自己，结果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上月初，丈夫就变得怪怪的，脾气变得很差，经常跟她吵架，而她在丈夫的公文包里发现了她跟情人亲密的照片。

她以为丈夫会跟她离婚，却没想到什么也没发生，也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情人，他就好像失踪了一样，她去他家里找过他，但没人，邻居也说很久没见过他了。

这时候她就已经有点慌了。

她怀疑情人出事了，还可能跟丈夫有关，她到当地派出所报警，但壮年男性失踪是不会引起重视的，一直没得到回应。

她希望能知道情人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是丈夫做了什么，她表示要找到直接证据提交给警方。

从她语焉不详的叙述来看，她的心都是偏到情人那边的。

不过这跟陆怀雪没关系，她只是接受委托赚点钱，委托人是好是坏，都跟她无关。

陆怀雪点了根烟，边抽烟，边回复女人，这个委托她接了。

系统幽幽道：“你还真是放飞自我呐。”

一点人设都不管，原身的半点特征她都不意思意思伪装一下，我行我素，不服从管理，生前一定是个违法乱纪分子。

陆怀雪眯眼盯着屏幕，不语。

委托人回复后，陆怀雪约了她这个周六见面。

系统这次再也不问她怕不怕别人是坏人的话了，如果是的话，那么有句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后天才是周六，陆怀雪第二天早上照常到了学校，在办公室跟两个同系的讲师聊了几句，日常在校园里转悠了一圈。

系统哪看不出她打什么主意，“你不就看人家帅吗？我告诉你，傅阎长的更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