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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贝蒂之后张辉发觉对方憔悴了不少，这也正常，换作任何一个人一直处于被关押的状态其精神恐怕也不会有多好。

张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发现自己与对方明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该劝说的都已经劝说了，对方依旧不抛弃自身所坚持的信仰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红衣倒是可以将其变成和露西亚一样的眷属，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贝蒂真正自愿的站到他这一边来，

就如同罪犯喜欢将他人拉下水一样，所谓“同伴”更能让他坚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让其心中所隐藏的那份曾经身为人的负罪感消失。

其实他也知道这种“认同”毫无意义，甚至不会影响到什么，但是他就是想要获得，这也是他仅存的人性所带来的弊端。

他没有开口，贝蒂却先开口了，“你是来处理掉我的吗？”

那轻蔑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张辉内心的弱点，他的怒火不可抑制的被点燃了，

“不是！”

略微有些沙哑沉重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像是野兽在低吼一般。

“那如果你是来继续劝说我的，就不必了。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抛弃自己的信仰，但我并不会。”

贝蒂说完就将身体转了过去，摆明了一幅不想继续交流的模样。

张辉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冲进牢房之中一把就揪起了贝蒂的衣领咆哮道，

“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你以为你还是个人类吗？认清楚一点！你并不是！

我们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都是那群文明人口中的怪物、异类！

如果我们不反抗，那么我们最终的命运不会比那些我们亲手处决掉的诡异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你还在坚持那可笑的身份！那种无聊的信念！”

与贝蒂的坚持和崇高相比，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屈服于现实的弱者，

相似的却走向了截然不同道路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是这种对比，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愤怒与羞怯。

贝蒂只是看着他面露讥笑，并不言语。

张辉生气的甩下对方转头就走了出去，他怕自己接下来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杀了对方。

他一定要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在这方面，其实张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joker曾经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影响，他已经认同了joker的理念：若不是逼不得已，谁不想正义凛然？

正如布鲁斯韦恩让joker变得完整一样，张辉也期待着贝蒂能够让自身变的完整，已彻底消灭心中的那份弱点。

“其实你没有必要在乎人类的道德，正如人类自己所说的那样，假如你没有道德，就没有人可以绑架你。”

红衣出言安慰道。

张辉知道其说的没错，但是他暂时就是很难跨过心中的这道坎，毕竟他一开始就是人类的灵魂，以人类的身份生活的时间占据了他现如今经历过的人生中的巨大多数时光，

一时间他还是难以彻底摆脱这层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