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昆不打算去想更多的东西——他愈发有自知之明。肚子有多大,就吃多少饭。只吃得下一碗饭却瞅着人家的大锅子吐口水,那是蠢。
苟着吧。
心里其实暗暗发狠。
等常大爷把白虎戮魔神罡挂起来,回头好好算账。到时候应该不会太迟。
圣人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常昆的脾性,极是符合。
他这里反思着呢,李老头带着王婆婆和二丫小丫,几个人上门来了。
敲了门,常昆起身开门,一看几个,连忙把人请进来。
老头老太太都带着忧色呢。
上午那回事,在常昆只能说鸡毛蒜皮,但对李老头、王婆婆来说,的确是了不起的大事。
要没常昆,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两个捕快当时那种,被行里人称之为‘猫戏老鼠’,说是两个猫各自逮了小老鼠,一边树上站一个,各自虐待,叫母老鼠急的来回奔跑,直至于累死。最后再把小老鼠、母老鼠一并吃掉。
极是残酷。
人说官似虎,吏如狼。可见凶残。
李老头提了一壶酒来,就着院子里大桑树下,小板凳坐着,倒上,边喝边说。
李老头道:“老汉估摸着郎君这会儿在家,这不,过来看看。”
常昆闷了一口,笑道:“上午的事不必担心。王长喜什么玩意儿,我不跟他计较他就该烧高香,以后绝不敢去摊子捣乱。”
又道:“上午回县衙,王长喜避开去,不敢跟我照面。领了一件案子,去了桑庄。”
王婆婆听了这句,忍不住道:“桑庄的案子?郎君说的是虎食人的事吧?”
常昆道:“王婆婆也知道?”
王婆婆道:“知道,怎么不知道。西山桑庄与张家村好几户是亲家呢。说桑庄李大户家的纨绔被老虎叼走了,找好些个猎人进山,没猎到老虎,反倒死了不少...”
说起这个,王婆婆颇为叹息,道:“要我说也是活该。”
常昆奇道:“怎么说?”
王婆婆道:“郎君可知,那纨绔怎被虎叼走的?是行凶作恶时,被叼走。”
这娓娓道来,常昆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大户家的纨绔,大略就是刘岷的加强版,也是土霸王,但更狠,更毒辣。桑庄有被整的家破人亡的。
其中有一户姓鱼的,家里有个女儿生的美貌,叫做蕙兰。李家纨绔盯上蕙兰,诸般整治。但鱼家抵死不从。
便教人打坏了蕙兰的父亲。蕙兰去山上采药,被李大户家的纨绔堵在山路上要作孽,就有一只老虎跳出来,把纨绔叼走了。
这事若真如此,的确那是活该。
不过听起来有种民间故事的味道,常昆并未十足相信。不过七八分应该是有的。
大户人家欺压平头百姓,太正常不过了。
搞的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他道:“桑庄的李大户如此恶虐,怎没人报官?”
王婆婆道:“衙门哪是好进的?郎君这般好人,衙门里可没几个。”
又道:“听说桑庄的李大户在县里有关系,告不了。”
原来是这样。
在县里有关系?常昆一下子想到县丞,县丞就姓李。难不成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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