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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空间里,一道剑光极为明亮,蕴露锋芒,张笑庸遁法超绝,速度极快,几乎是在瞬息功夫,人便已跃至古枫前方虚空。
寒芒闪动,数道剑气就已呼啸而出,以一种不可思议,且刁钻狠辣的角度斩戮。
“铮!”
清越嘹亮的剑吟响彻,寒芒彻骨,惊人戮目。
古枫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飞速瞧了眼远处依旧淡定下棋的身影,很快收回视线。面对成名已久的张笑庸,他丝毫不敢大意,眼见剑光袭来,他连忙聚鼎抵挡。
玄光宝色流转的大鼎横陈天地,无垠法力浩浩荡荡灌注其中,太阳神火全力燃烧,古枫低喝一声,已是拿出了全身解数。
“铛!”
剑气接连轰斩在大鼎之上,古枫双目微凝,猛地感受一股巨力袭来,道袍无风自动,须发狂舞,他抵住身形,苍老躯体此刻宛若泰山,死死屹立在原地,竟是动摇不得丝毫。
犹如山间老寺的清晨,古朴厚重的钟吟响彻不休,却是数道剑气连斩在大鼎上发出。令人惊奇诧异的是,按理来说,以张笑庸的实力,即便是随手一剑,都远非古枫此等初入紫府的修士,所能招架的才对。
可为何这连连几剑下来,古枫都屹立原地,气息较为张笑庸,虽是弱上许多,可那股如苍山雪松般的意志,却莫名让人升起一股不可撼动的感觉。
“有机会!”
古枫浑浊的老眼愈发清明。自然不是他实力有所精进,而是张笑庸经过方才战斗,一身剑意和法力都损耗严重,实力跌落许多,这才让他有还手的余地。
下一刻,只见古枫暴喝一声,白须飘然,竟是直接冲天而起,犹如离弦之箭般迸射,隔空操控大鼎跟随的同时,太阳神火缭绕他周身,顺着右臂狠狠砸出。
见此,张笑庸面色愠怒,他为近百年来的天骄人物,崛起极快,修行剑道,锋芒一直以来都冠绝同代,直逼千年前那惊才绝艳的徐玄天。
可近端时间,他当真是时运不济。
寂灭秘境中,神魂烙印方出现,并放下狠话,还没多久,就被一剑斩杀。
到了今日,真身对敌,还没与周山神交手,却栽在了这一位过往名声不显的白衣男子手里,并且到目前,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晓。
此刻,一个灵台一阶,以往他瞧都无须瞧一眼的古枫,居然敢直接正面硬撼而来,饶是以张笑庸的心性,情绪也不免激荡起来。
欺人太甚!
眼见古枫到了近前,这位天剑掌门哪还忍得住?他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拔剑,一剑斩出,锋芒凝聚,风云舞动,势若奔雷!
但古枫丝毫不惧,袖袍拂动,大鼎悬挂身前,与剑气交接,便将后者锋芒磨灭大半,旋即左拳轰出,太阳神火缭绕成印,轰然砸下,焚灭剑意。
紧接着他欺身而上,神火环绕,犹如火神在世,与张笑庸正面搏杀在一起,招法很简单,遇上强攻,就用大鼎防御,找准机会,便操控太阳神火呼啸而出。
这对他来说简单实用,并且或许是出于和这种强者交手的原因,他愈战愈勇,气势愈发强盛,虽是趁人之危,可能凭借紫府初期修为,就能和天剑掌门打得百招不落败,此役过后,名号必将名传大江南北!
“该死!”
而与之相比,张笑庸却是愈来愈气愤,盛怒之下,直接就施展出底牌,手起剑落,挥出一道撕天裂地的剑气,横贯苍穹,犹如当空匹练划落,似缓实急,瞬息而至。
如此一剑,古枫也不敢迎接,倏地闪开身形,全力抵挡。
趁着这时间,张笑庸回头张望,高声喝道:“你们两个还不快来!”
说的正是季宗鹤和徐啸两人。
既然一人不敌,那就三个人!
只不过如此一来,他们这些人就要名声扫地了。
“徐将军,就劳烦你了。”
季宗鹤朝徐啸拱手道,言下之意,是要后者出手。
徐啸闻言,面色一沉。
表面上,他是一位精忠报国,光明磊落的大将军,此刻要他去欺负一个小辈,还是在这么多道友的围观下,这着实让他很难做。
本来,他是想趁着这时间去把禁军叫来的。
可思来想去,权衡片刻,他还是向阿良暴掠而去。
若是动用禁军,那事情可就不小了,无论结果如何,帝君都是会怪罪下来的,倒不如现在直接出手的好,对付一个辟谷期的小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见状,季宗鹤捂嘴轻咳,没管其它,拿出丹药服下后立马打坐消化。论修为境界,他是四位紫府圆满修士中最低的,受的伤自然也是最大,若不及时用丹,说不定就会落下道伤。
……
广场一角,屏障内,两人执子对弈。
远处边缘之地,数十人围观瞧望,或是看向古枫方向,或是看向周川两人。
他们是给皇都祭祀吸引而来的,闻听三大一品宗门,联合徐啸将军准备镇压周山一行人的消息,就想着来喝点汤,分一杯羹。
而演变成现在这番情景后,他们也就没了心思,又因广场屏障掀起,不能离开,就彻底沦为观众。
突然,诸人当中一阵骚动,许多人纷纷捶胸顿足,面露失望。
有人发现,这些人大多都精通棋艺,应该是被张玄机和周川的对弈所吸引,至于为何会摆出如此姿态,就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来,是这些人本以为那周川棋艺如何高超,竟敢公然挑战张玄机。
没想到这棋非但不高超,还极为不堪。
甚至连与之对弈的张玄机,面色都极为尴尬。
估计要不是忌惮周川实力强横,他早就拂袖离去了。
这般棋艺,如初学稚童有何区别?与之对弈,简直扫兴至极!
这等不懂棋的野路子就不要侮辱围棋了!
有人察觉笼罩两人周身的屏障能隔绝声音,一时间,议论声不绝于耳。
一位诸人公认的大棋手叹息道:“点三三,哎,也不知那人学没学过棋道,这步棋就连凡间俗人都知道,价值极低,开局便来根本就不划算。”
“唔,又落子了,哎,看似击中要害,却毫无作用,是一招假手筋。”
有人附和道:“此人为何如此喜好尖冲,这手棋好在哪里?难道是性格使然?那也太随便了吧?”
“妙手!这个局倒是布的巧妙,等等,他为何要弃子脱先,此处接上不好么?张前辈果然将其冲断了,这样一来,那白衣男子就毫无优势了啊!”
“到了如今,他为何还不弃子认输?”
周川却神色自若,精神都落在了棋盘之上,似乎是在认真计算,可是他认真计算之後下出的棋又让人大跌眼镜,那哪里是高手对局,分明就是稚童行棋!
他的棋不能说没有章法,只是太过朴实太过无华,围棋所称道的行棋飘逸天马行空他一个字不沾,反观张玄机的棋,便能看到国之圣手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