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两个人去看看那小子在做什么,无需召见。”弘治皇帝开口。
很快便有数名锦衣卫行动起来。
而后,过了约半个时辰,又锦衣卫回报。
“打世子?什么意思?刚回来就打孩子?”弘治皇帝皱眉。
这小子,抽的什么风?
回来不入宫觐见也就罢了,到家之后,与家人许久不见……回来就打孩子?
“混账东西!”
弘治皇帝骂骂咧咧,很快又收敛几分,左右琢磨,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混小子是在与朕将军啊,欠揍的东西!”
也是此间,宁府。
小少爷,也就是今宁府世子宁济修,犯错了。
其错在于大雪天不老实呆着,竟是偷偷跑院落之中,团了许多雪球,一顿胡闹。
宁家的大家,尤其还是而今驸马之家,这样的家室,注定了孩子辈的人要守规矩,要知书达理,谦虚礼貌。
面对如此顽劣的行径,朱秀荣自是大怒,直接罚跪!
“知道错了吗?”朱秀荣问。
“知道了。”
小济修双手摸着眼泪,可怜巴巴:“孩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玩雪了。”
朱秀荣瞪眼:“是你玩雪的事情吗?夏日的时候,玩泥巴,冬日玩雪,玩玩玩,便只知道玩,成何体统?你父亲若知道你如此行径,怕不是又要暴怒了!”
小济修听闻父亲二字愣了愣,旋即又哇哇哇大哭起来。
朱秀荣有些不耐烦似的:“哭,哭个甚?”
小济修哇哇道:“我……想父亲了……”
朱秀荣:“……”
她顿了顿,一时间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朝堂间的动静,她大概也听说了,尤其是随着那束水攻沙一法的传出,满朝大震,好像所有人都等着要弹劾宁远。
对于这等局势,她虽是公主,却也无可奈何。
朝堂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说话。
于是便也只得干等着。
直至稍微晚些时候,随着一阵吵闹声,宁远回来了。
“怎地了?”
眼见小济修哭的鼻涕虫似的,宁远笑着问,跟着朱秀荣便将事宜说道了一番。
换做正常时候,宁远大概也只会简单说道一番,然,这一次,听闻过后,宁远却是深深皱眉,而后一声厉喝:“跪下!”
一声之下,朱秀荣、王满堂、刘美人、苏三等几人皆是吓坏了。
许久不见,刚刚回来……实在没必要动怒啊!
小济修明显被吓坏了,怔了一下,噗通跪地,而后又哇哇大哭。
朱秀荣见了,忙小声劝说:“夫君……”
宁远却没有理会,只是冷冷的看着小济修:“你可知错?”
小济修忙是点头:“知道了,孩儿不该顽劣胡闹。”
宁远又问:“你既知道行径顽劣胡闹,还去做,不知会被惩罚吗?”
小济修:“……”
知道是不好的事情,还去做?
宁远顿了顿,沉声道:“你这小子,教为父很是失望啊,掌嘴,自己掌,要听到响声!”
小济修求助似的看向朱秀荣,见朱秀荣没反应,便也只得抬起胖乎乎的小手,啪啪啪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厅堂间,气氛有些压抑。
谁也没想到,宁远刚一回来,便如此严肃,带着杀气。
待得小济修大概打了十多个巴掌后,宁远大手一挥:“成了,滚出去,去玩雪,今日且玩够了,晚些时候泡个热水澡。”
小济修如蒙大赦,快速跑了出去。
“日后,此为家法!”
宁远说道,跟着一项家法便被定了下来——自己掌嘴。
待得气氛缓和几分,宁远望向外面,撮牙花一般道:“这臭小子,有点怂啊,教他做什么便做什么,太老实了,怎么能成大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