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丫鬟怎么回事,三公主听不懂人话你还听不懂吗,你...”
“将军不是来接亲的吗?”
石墩看到一旁站着笑的花镜,就气不打一处来,语速极快的对着她指指点点,却被花镜平静的话语打断。
“阿这...”
石墩僵了僵,悬空的手指也尴尬的饶了饶,最后颓废的放了下去。
“是啊,跟我走吧!”
石墩干脆大手一挥,想要就这样带领鸾冰国回去。
可他话一出,人已经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几个轿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旁的丫鬟也是如此。
他急了,掐着腰来到他们面前质问。
“怎的,鸾冰国难道要悔婚不成?”
好一个倒打一耙!
花镜冷笑,分明是他们浮玉国为难在先,现在却把责任先推给鸾冰国,真是个“无脑”的将军啊!
这下他们变成了被动,即使踏出了前面的界限,也责怪不了浮玉国为难之事。
原本花镜只是想说两句就随他回去,毕竟这次的目的是送花莲结亲,拿到盘缠。
可眼前这个石墩将军,憨厚的脸,眼里却尽是算计。
真让她反感。
既如此,那也不能怪她了。
她的视线在石墩身上扫了一圈,缓步走上前去。
趁其不注意,一把拽下了他身后披着的白袍。
“你做什么!”
石墩反应极快,在白袍被扯下的一瞬间,就缩了回去。
“将军难道不知,这白色乃是丧礼之用,您这一身白,若是冲了喜气,该当如何?”
石墩当然知道这些,而且他们是受了皇后的命令,故意为难鸾冰国的,皇后想着,那三公主痴傻的很,绝对不懂这些,而其他人即使懂了,也没那权利和胆子来说。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却没想到,眼前的丫鬟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不仅扯下他的袍子,还把禁忌事情都拿到了众人眼前。
这让他的脸有些兜不住。
干脆豪横道:“那又怎样,难不成一个痴傻的三公主,还配得上喜色吗?”
花镜拿着白袍的手捏了捏紧,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
好一个痴傻。
前世在那二十一世纪,就没人敢瞧不起她穆灵裳,当然她明白,那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家世。
不过她自己,却是从未瞧不起任何人,哪怕街边乞讨的行人,她都会给以笑脸,双手递钱。
她心中只认一个理,那就是无论贫富贵贱,都不能够以外物去瞧不起和践踏他人的尊严。
什么是痴傻,前身三公主确实是脑子不灵敏,可她从未伤害过妨碍过任何人,怎的这里的所有人,都把她当成了避之不及的恶魔?
他们口中的中伤话语,都说的理直气壮,义正言辞,借着众人推的优势,去无端为难他人,事后还觉得自己完全没错的人,才是痴傻无知,愚不可及的蠢货!
“好一个痴傻,将军对未来的皇后,就是这般规矩?”
花镜的语气越发凌厉,眸光如剑,直逼石墩的双眸。
石墩下意识缩了缩,他居然害怕一个丫鬟的眼神?
不过细看这丫鬟,却是容貌端庄,眸波含水,樱唇通红,鼻梁翘挺,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啊。
“你一个低等丫鬟,也配和我说话,让你们三公主与我交谈!”
石墩虽没认错,可言语之间对三公主这三个字,却是没了前面不好的点缀。
“好。”
花镜答应的极其爽快,让石墩都诧异不止,他本来都备好了被拒绝的说辞,怎的她这丫鬟,又恢复了性子?
只见花镜走到轿帘前头,掀开了半面,与里面的人交谈着什么。
随后她转过了身来,无人注意,她手中白袍不见了。
她神情自若的对石墩道:“我们三公主说你的身份还不够与她交谈。”
石墩刚要发火,就又被花镜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三公主说了,您请前面带路。”
一听可以回去,石墩的气生生压在胸膛,憋着火,迈开了步子。
一番周折下,红色的轿子终于一晃一晃的,离那白茫茫的大军,越发近了。
不多时,轿子就来到了裴渊面前。
裴渊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翻身下马,把大将军的傲气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的面容落在花镜眼里,隐隐有些失落,看来不是他。
眼前的人,就该是脑海里前身时常听鸾冰国皇帝谈论政务时提起的年纪轻轻的浮屠大将军,裴渊了吧。
这时,轿帘掀开,一抹白色映入众人睁大的眼眸之中。
花莲盯着那煞白的袍子,站在裴渊的马前,宽大的袍子近乎把喜服挡了大半,远远看去,她的一身竟是比面前的浮屠大军,还要白。
“三公主这是作何?”
裴渊隐隐发怒,黑气自眉头涌现出来。
不愧是大将军,他不过是一句话,就震的众人心跳不已,就连花镜的手,也不自然的颤动。
可她还是咬咬牙,挺直胸膛,一步迈出,拿过花莲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迎面对上裴渊威严的眸光。
语气冷静而坚定:“回大将军,三公主自然是前来结两国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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