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眼镜都亮了,能从莫扶桑嘴里听到正经话,还真不容易。
就是...吹牛不打草稿,还把牛吹破的潜力。
莫扶桑憋笑,没有将这话说出口,而是用扇尖点了点花镜呆萌的小脑壳,宠溺道:“你有花钱的潜力,自然懂得挣钱。”
花镜恼了,一把拍开莫扶桑耀武扬威的长扇,转而心疼的抚摸着自己的扇子。
“这么喜欢扇子?”
莫扶桑见花镜一直对着扇子愁眉苦脸,也是于心不忍,不过是把扇子罢了,她何至于让自己不开心呢?
大不了他让人做一车给她便是。
“我不喜欢扇子,喜欢银子。”
花镜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莫扶桑听到,嘴角偷偷扬起,喜欢银子好啊,他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了。
趁花镜盯着扇子入神时,莫扶桑快步走向马车,回来时手中攥着一个檀木长盒。
啪,木盒清脆的开合声将花镜拉回了神,她才怔怔一瞧,嚯,那深褐色的木盒子里,可真真的是躺着一块完美无瑕的长玉,通体莹白,隐约又有光泽流转,细看那上头似乎还有缝隙。
“可惜了,玉有裂,便是碎玉了,不值钱。”
“傻丫头,你拿出来瞧瞧。”
花镜白了莫扶桑一眼,小心的把手伸进盒子里,明明是玉石,触手一瞬间,却隐有弹软的感觉,每一寸冰凉都完美的契合她的掌纹。
还没等花镜完全将玉石拿出,那长石便如碎了一般,呼啦啦的往下掉,她吓得心尖一颤,忙伸手去接。
唰唰唰...
几乎是在一瞬间,十二块轻薄如纸的玉片就展落开来,依次递增,阳光从最上头毫无阻碍的穿透到最后一片,玉石吸满了光,散发着朦胧的光泽。
最奇妙的是,那每一片扇面上皆有不同的镂空形状,或雏兔,或奔马,总共十二种动物,栩栩如生,姿态各异。
扇柄处,用极其巧妙的手法做了一个转动的圆盘,同样的精致不已。
花镜捧着这扇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手滑一下,自己就要折进去。
“你快拿走!”
花镜催促道,她已经感觉到手心有细汗渗出,若因为几滴汗,把这巧夺天空的玉扇摔了,那可太可惜了。
“送人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
花镜紧张兮兮的模样,让莫扶桑乐得开怀,越发觉得这价值连城的玉扇,送的值。
“送我的?我不要。”
花镜先是质问了一声,又自顾自的否决。
“你到底打什么坏主意呢?”
花镜防备的盯着莫扶桑,脚下稍稍退后了半步。
他要是敢乱来,别怪她不客气。
莫扶桑本没什么心思,可花镜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是个人也是有脾气的,他猛的冷下脸,逼近一步。
周身寒冷的气势顺势将花镜包围起来,吓得她小脸煞白。
“噗呲,哈哈哈哈!”
莫扶桑再也忍不住,笑是小声笑了一下,最后完全不顾忌花镜杀人般的目光,仰天长笑起来。
好啊,敢吓唬她。
花镜恼了,捏紧扇子上去就是一脚,正正好好的踩在了莫扶桑的脚上,随后飞速的跑走。
“嘶。”
莫扶桑被那一脚踩的蹲在了地上,疼的眼睛都眯成了缝,可还是忍不住去眺望花镜离去的背影,眼里尽是笑意。
花镜跑了很远,没有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美滋滋的抱着银子和扇子,心想,这波不亏啊。
有了银子,花镜就代领兄弟们,住上了最好的客栈。
夜半三更,窗外是一片漆黑,花镜还没入睡,豪华装饰的房间内,却少了些烟火气。
她坐在冷冰冰的大床上,从怀里掏出十世镜,嘴变成圆形,在上面哈了口气,雾气弥漫了镜面,又很快被花镜用长袖擦干净。
花镜没有点烛火,任由身边黑暗着,只借着薄薄的窗纸,蹭得一点月色。
昏黄的月光映入屋内,十世镜的镜面忽然明亮起来,一道虚影自内而处,跃到花镜的对面。
鲮昭慵懒的躺在花镜面前的桌子上,瞧着她丧气的模样,好心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此刻花镜的眼神里早已失去了白日里的光彩,变得灰暗不已。
“不知前方何路,也不知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正确的人,找到了又如何,还不是要经过下一个轮回,那我们还是当初的彼此吗?”
花镜心灰意冷,甚至产生了想要放弃的念头,她不想把自己的感情当作任务去完成,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影响别人什么。
原来的花镜或许不是十五岁就死在了喜轿之中,而是因为她的到来,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命运,那她这是抢了别人的一生吗?
鲮昭早就发现他和花镜有心灵感应了如今她想的一切,他都能得知。
这个丫头是钻了牛角尖,他得帮她一把,让她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难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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