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没有证据(2 / 2)

抚柳言语之间又生哽咽,时隔多年,她尤忘不了也抹不去那一片猩红。

抚柳之言,声音不大,却字字刺耳,听的白玉如心口一痛。

她的前世,也遭受了亲人灭绝之苦,这种犹如剜心挖肺,筋脉寸断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感受着这种来自于心脉的痛,她与眼前之人,甚至有了隐隐相惜之感。

可她又想起自己的身份。

她是皇后,是闻喜的弟媳妇。

她不能弃身份于不顾。

轻叹息,白玉如才道:“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凡事都讲究个证据,按这抚柳说的事情早已过去多年,想要保存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白玉如只想,让她知难而退。

她不想为难于她,也不想让慕容翩亲手下令杀了自己的姐姐。

抚柳沉默片刻,后面一众宾客从刚开始的看戏,到中途被皇后气势压迫而默不作声,到了此时,似乎默认了抚柳找不到证据,一个个嘻嘻哈哈,极近奚落。

“烟花女子,能有什么好心思,要在下看那,这女子就是看宰相的权利大,想要嫁祸于他,从中谋取些好处。”

“皇后可万不能听信这女子的话,闻喜公主善良人人皆知,怎会杀人放火?”

闻言,闻喜公主的眸子染了些娇纵,她一步步走到抚柳身边,像是看一粒灰尘似的看着她。

“鸡就是鸡,还妄想翱翔上天,偷了凤凰的窝?本公主本还想饶你一命,看来,如今是不杀不行了。”

她声音压的极低,除了抚柳其他人根本听不到,因此话里话外都是威胁。

一个脑袋从凌顷身边挪了过去,凑到闻喜身侧,忽的大声道:“抚柳,你听见了吗,公主说要杀你,你还不快告诉皇后,你是冤屈了她!”

殿中人齐齐望着胆大不要命的白莲花。

也就是身为皇后妹妹的她,敢如此将闻喜的话扩出去,他们何曾不知她们说的是什么,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如今白莲花却扒开他们的耳朵,把知识硬塞进去,还堵了个石头,怎么都倒不出来。

他们面面相觑,尴尬至极。

闻喜愣了愣,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似寒冷的剑光,刺向穆灵裳,穆灵裳满不在乎的躲到凌顷身边,还依偎着他,朝着气急败坏的闻喜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打不到她把!

“休得胡闹!”

凌顷抬手捏上穆灵裳的鼻尖,指尖加了几分力气,揉了揉,立刻一声呜咽传来,“疼。”

见此二人的亲密举动,宾客无不满脸通红,像喝醉了酒,转过了身去,就连慕容翩都耳垂染上红意,脸颊发烫。

殿内入骨的冰冷被这抹嬉笑驱散了几分。

所有人的气氛逐渐松快,唯有抚柳一人,仍双目充红,死死的盯着地面,似要将其盯出个洞来。

穆灵裳也立刻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是啊,她怎么忘了,她是来为抚柳报仇的。

她不该把这苦难丢给抚柳一个人,如今她的目的达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晖身上,可这种无形的沉重,似乎比之前众人众目睽睽都是凌顷的感觉还要甚。

这是负罪感。

以拉下别人为代价的安稳,不是真正的安稳。

“抚柳,你还有我。”

抚柳的手心蓦然一沉,多了只软白细嫩的手掌,她偏头看去,眼前已经一片湿润。

这句话对现在的她来说,何其重要。

大殿的嘲笑,闻喜的威胁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即使是受害者,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在这大殿里,她没有话语权。

穆灵裳转头看向凌顷,眸子里尽是祈求。凌顷话到嘴边的劝诫,就尽数被吞了下去,化作一抹淡淡的暖笑,薄唇轻启,念出着世间最美的语句:“你要做什么,便做,有我收场。”

这般纵容,听的慕容翩一惊,莫非凌顷也要插手,如果有他,此事却不好办了。

有了凌顷的支持,穆灵裳说话都硬气。

“要证据是吧,可以唤春满楼的妈妈过来,问问她你的丈夫李晖,到底是不是时常去那秦楼楚馆,烟花之地,和你们眼中的污秽之人相处在一起?”

闻喜公主自是清楚,这李晖定是有猫腻隐瞒,因此也不敢抱十足的把握,只能硬着头皮道:“这春妈妈万一被她收服了呢,她的话怎可作数?”

慕容翩双眸一亮,白玉如神色如常。

余下宾客又叽叽喳喳起来。

“肯定是事先收买了,才进来栽赃陷害!”

“是啊,风流场所出来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闭嘴!”

抚柳咬下牙刚要反驳,却听到身旁清脆一声,霎时众人都闭了嘴。

仅有的证据不能用,穆灵裳也陷入了困局。

凌顷望着她垂下的小脑袋,好奇里头装了些什么,净瞒着他认识这么一个复杂的女子,还想只身一人对抗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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