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锦绣,我们是认识的,是熟人!”
小狗锦绣站起来,歪着头打量一下三人,仍在吠叫,声音渐低,似乎略有些呜咽。
“真的是锦绣!”玛兰彰秀说。
阿山也盯着锦绣看,“是啊,是锦绣。”
阿里苦着脸:“我看也是锦绣,只是,它的那只怪鸟同伴呢?”
“你们不明白吗?”玛兰彰秀盯着锦绣,突然大叫道,“九凤,九凤,你在哪里?你的小主人在哪里?”
阿山和阿里也蓦地明白,这小狗向来是和它的两主人在一起,没来由这么晚了还在坎加拉姆山脚下独自闲晃不回家呀?
除非,它的小主人根本就没回家!
砉啦一声,森林里俯冲出一只体型庞大的怪鸟,它警觉地停栖在锦绣身边的白石上,嘎嘎地朝天啸叫。
“九凤,我们认识的,我们是熟人!”阿山阿里急忙伸出手向九凤平摊,示意它不要生气。这些年,他们是被九凤啄得怕了。
锦绣、九凤是阿宏和阿蓝自小养大、对主人忠心耿耿的禽兽。现在它们都在这里,唯一的解释便是阿蓝和阿宏两兄妹根本就没回山,还呆在城里的。
玛兰彰秀扯住缰绳,拍马往雪蓝城急驰,回头对两奴才吼:“快,阿蓝和阿宏出事了。”
阿山、阿里也急忙一扯缰绳,“驾”“驾”重重地拍马急追。
傍晚的雪蓝城烂泥门前,涌挤着众多的跳蚤窝铁烙贱民和木锁贫民,哭的哭喊的喊,一片凄怆。守卫城门的四名威军将长枪一致对外,坚决不许那些哭叫的贱民和贫民进城。
“我的孩子啊,他才十岁啊,到底犯了啥法要抓他啊!”一个衣衫褴褛,口齿不清、状若老态的妇人欲冲过城门,却被守卫城门的天威军粗暴推回。
妇人跌倒在地,拍打着污浊而肮脏的地面,又哭又喊:“我大儿子被你们杀了,小儿子生病也死了,现在你们还要抢我孙子,他要是有事,我不就断了一门香火了吗?”
一对瞎眼夫妻摸索着上前,男子恰巧抓着天威军横着的长枪,那天威军冷着脸看他们。
男子瘦骨嶙峋,有些站立不稳,没有牙齿的干瘪的嘴急切地求道:“大人,大人,放了我们孩子吧,你要什么我们都给,都给。要不,你们抓我们吧,我们二换一,求你们放了我家孩子啊?!”
那天威军大吼道:“滚开!滚开,你这贱民!”
那瘦得皮包骨的瞎眼男子好不容易挤到前面来,自然不会放弃营救孩子的机会,仍是紧紧地抓住天威军的长枪,摸索着向前,一迭声地乞求道:
“大人,我有两个银毫子,我都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家孩子啊!”
被抓住长枪的天威军想挑开长枪,岂知那瞎眼贱民瘦弱不堪却因虑及孩子的生死,自是将平生力气都用上,紧紧地抓住长枪,当作救命稻草,不停地喃喃乞求。
天威军长枪手吸口气,大怒,将长枪往瞎眼男子胸前一送,坚硬的长枪头刺进他仅穿了一件破烂衣衫的前胸,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得天威军满脸血花。
瞎眼男子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地僵立着,一只手仍被他身边的瞎眼女人拉着。
天威军将长枪竖挑起,仍然紧紧抓住长枪的瞎眼男子竟被挑到半空中,这时他才感到剧烈的疼痛,口里凄厉地惨叫,“啊啊——”。
瞎眼女人失去了依靠,双手四处摸索,急问:“怎么啦怎么啦?”
天威军长枪手将瞎眼男子狠狠甩出,那瞎眼男子啪哒一声坠地,痉挛颤抖几下,再也没了声息。一滩鲜血缓慢地浸润着污秽的城门。
他的瞎眼妻子听得惨叫,也听得肉体碰撞地面的沉闷声音,只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啦怎么啦?”她急切地问道,双手摸索着向前。
四周哭叫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瞎眼女人四处摸索,却没有告诉她真相。
玛兰彰秀主仆三人冲到城门前,跳下马来。
“让开,让开,盐史令公子回城!”阿里高喊道。
那瞎眼女人有点不知所措,她似乎从周围的寂静中明白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知该往左走还是该往右走,双手平伸着寻找她过去的依撑,惶惶然。
“怎么啦怎么啦?”她的嘴里还是习惯性地问着她的男人,却再也听不见回声。
玛兰彰秀挤进人群,眼前的惨剧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那个平伸着双手不停地问“怎么啦怎么啦”的瞎眼妇人,将缰绳扔给身后的阿山,走到长枪天威军面前。
“他怎么啦?!”玛兰彰秀指指地上已死去不再动弹的瘦弱瞎眼男人,问守城的天威军。
长枪尖上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流淌的天威军耸耸肩膀:“睿德殿下有令:坚守城门!这个贱奴擅闯城门,格杀无论!”
玛兰彰秀盯着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的天威军:“哦。睿德殿下令你杀了这贱民吗?那你认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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