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的身子还是有些颤抖,身上的衣服也还湿着未干。
玛兰彰秀对阿山吩咐:“再去找些柴禾来,火烧旺些。”
“她在流血,她是女人了。”呆在稍远处的阿蝶突然嘎嘎地笑起来,带着莫名的兴奋,嘶哑的声音刺耳难听。
“什么?”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众人望去,只见阿蓝坐着的地方有一滩鲜血,红色的血渍在她身下逐渐扩散,不知什么大腿上也有血渍。
阿蓝惊讶地“呀”地一声,看看身上,却没见有伤口,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轻微地头晕。
“她是女人了。哈哈,我刚才就发现了。那血都在顺着大腿流呢。真是笨女人。”阿蝶嘶哑的声音越加激动,手舞足蹈般高声嚷嚷——如果她有足的话。
原来,今日正是阿蓝成人之日。阿蓝十多年来一直住在不庭山中,除了玛兰彰秀主仆和仅有的几个贱民外,几乎不认识任何人,她的娘亲是活死人,也无法教给她任何女人的常识。
阿蓝身边没有任何成年女性对她辅导,她在不知不觉中步入少女时代。因今天长久浸泡在血盐池中,致使病毒袭来,发烧迷糊,几乎昏迷在血盐池里,幸得玛兰彰秀及时搭救。
如果不是此时阿蝶道破,她还在懵懂。
阿蓝红了脸,扭动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
玛兰彰秀和两个贱奴也吓了一跳,急速地将眼光转向黑暗中的森林。
树影婆娑,轻轻摇曳,次夏的南风温柔而略带凉气习习拂脸。
“站起来,背过身!”玛兰彰秀吆喝道,迅速地将自己的衣服解下来,背转身递给阿蓝。
阿山和阿里也急忙站起来,转过身去,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扔给阿蓝。
“如果——如果你们带我回南蜀,我就教给她怎么办。”阿蝶悠悠地叹口气。
“你不是还要找你那个跳蚤窝小偷王吗?我宁肯给你一个金盾,你滚回雪蓝城去。”玛兰彰秀回身骂道,又立马转回头:“我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阿蝶亢奋地嘎嘎欢笑:“我给我哥留了图标,他会知道我跟了你们去南蜀。原来你身上还有金盾!好啊,彰秀公子,你现在再给我一个金盾,我就帮坎加拉姆山下来的笨丫头。”
“怎么这世上有如此贪得无厌的小偷呢?”玛兰彰秀走到玄黑壮马旁,从马鞍上解下包袱,掏出一个金盾,背着身扔给阿蓝:“快点,不要弄痛她!”
阿蝶如蜘蛛人一样极速地爬过去,捡了金盾,凑近火光看看,确信是真的,心满意足地揣进肮脏的衣服内兜,大大咧咧地说:“就是换下衣服呢,哪会痛啊。”
玛兰彰秀气得握紧双手,恨不得给阿蝶一拳头。
“以后是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以前不是女人吗?”阿里小声问阿山。
阿山显得特有知识:“女人就是可以生小囡的人,她以前还不是女人。”
阿里恍然大悟:“以后就可以给公子生小囡了吗?”
“你两个闭上臭嘴!”玛兰彰秀听得阿山说阿蓝以后可以生孩子,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朝两个贱奴吼道:“朝前走十步,不准转身回头!”
“不准回头,坚决不准回头。”阿山雄纠纠地大跨步朝前走,直到一株榉树前,抱着榉树朝阿里小声地说,“我去前面撒泡尿,我保证不会回头看。”
阿里也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前走十步,直接走进暗黑的森林里,学着猫喵喵叫,对阿山说:“等等我,我也要大号。这屎尿屎尿,不能说,一说保准大家都有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密林中走去,寻找地方方便。
玛兰彰秀毕直地面对浓密的森林站立,问背后的两个女人:“好了吗?”
“还没呢。”阿蝶沙哑的声音回道。
玛兰彰秀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天空星星点点,月亮挂在高大的枫香木树梢,森林里不时有松鼠掠过,偶而窜到他脚下时张眼和他对恃。他作势威武地扬扬手,松鼠便又窜进森林里。
山转角处,一群雉鸡扑棱棱飞起,天空繁星下出现一大团阴影,雉鸡咕咕地叫着,又降落在远处树梢。
“还没好吗?可别冻着,这虽是次夏季节,还是有些冷,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
玛兰彰秀背着身子对阿蓝吩咐道:“你病了,有些发烧,出城时跳蚤窝的黑巫说了你得再喝点药水。看见药水了吗?”
背后还是没有声音,显然是阿蓝还没换好衣服。
“那药水,你喝了吗?喝了就会好的。跳蚤窝的黑巫说你就是有点发热,喝过药水就好了。”玛兰彰秀又絮絮叨叨地说。
“你可以转过身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瓮声瓮气地说道。
玛兰彰秀蓦地回头。
五个黑衣蒙面人挟持着阿蓝和阿蝶,三匹马也都被拴在黑衣蒙面人近处。
“你们是什么人?”玛兰彰秀问道:“不要伤了那两个贱奴,要钱,在我身上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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