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兰彰秀和正在缠斗的黑衣蒙面人各自退后三步,罢战。
阿山和阿里此时已被棕色长胡死死地摁在地上。
阿蝶被摔得头破血流,蜷缩地火堆旁,手中拿着一根燃烧的枫香木棍,随时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阿蓝解开布绳,从灰色布包袱里钻出一个黑衣人,捡起地上长剑要向阿蓝拍去,却又见她仅是一个小女孩,掀了黑斗篷,苦笑:“我这是阴沟里翻船了。”
那后出现的黑衣人揭开斗篷,露出满头花白头发,星光下的他面色黢黑如铁,两道深不可测的目光如锥一样扫视众人,足有十一尺高的伟岸身躯如铁塔般立于火堆和森林中间。
“我乃明锐骑士团黑棱索金爵士。”花白头发的黑衣人说道,声音显得粗犷而略有些刺耳。
玛兰彰秀拍拍手,轻蔑地说:“我不信。明锐骑士会拦路抢劫往来客商?”
阿山看着这些强盗皮笑肉不笑:“如果你们都可以当明锐骑士,那我也可以当玛兰公子。”
黑棱索金看看其他的黑衣人,似有责备,回头看向玛兰彰秀:“在下乃明锐骑士团黑棱索金爵士,对属下冒犯玛兰公子致以歉意!”
说罢,黑棱索金手握剑柄,将剑尖柱于地,单膝后退,前脚弯曲,优雅地对玛兰彰秀行礼。
一个矮矮实实的黑衣人揭下斗篷,露出乱糟糟的一头发团,也如黑棱索金一样曲膝行礼,用略带嘲弄的声音说道:“明锐骑士团最糟糕的绵羊骑士见过玛兰公子。”
刚才被阿蓝套在布包袱里的黑衣人,右手优雅地甩开黑斗篷,露出一头黑色卷发,松松垮垮、疲疲塌塌地走到阿蓝面前,曲膝行礼:“明锐骑士团最英俊的红雀骑士,任美丽的小姐驱使!”
阿蓝吓了一跳,急忙退后。
将阿蝶打落在地的是光头黑铁骑士,棕色长胡的年长者叫东丹骑士,没有门牙说话破风的是外号叫官司、真名叫博士的骑士,苗条害羞如女孩子一般的是外号叫莎莎、真名叫晁月的骑士。
玛兰彰秀不得不相信,面前这些或高或矮的黑衣人,真的是他一直以来最崇拜的明锐骑士团骑士。他们不但袭击他,而且是黑衣人打扮,行踪鬼鬼祟祟,令人不齿。
玛兰彰秀很是懊丧,对黑棱索金等人不理不睬,转身对阿蓝说:“咱们走吧,你的药水喝过没有?”
阿蓝点点头,看看火堆旁的阿蝶:“你的伤要紧吗?不走吗?”
“哪能呢。”阿蝶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手脚并用,急速地爬上玛兰彰秀的玄黑壮马。
“玛兰公子,今日之事事出有因——”黑棱索金还保持着行礼姿势,见玛兰彰秀突然离去,忙解释道。
玛兰彰秀不言语。
阿山叹口气,故作亲昵地拍拍黑棱索金的肩膀:“黑老头,我家公子最崇拜的就是你们,还一直嚷嚷着要当明锐骑士呢。现在可好,你们破坏了他的理想,还让他的余生怎么过啊?”
阿里冷笑道,“我就觉得明锐骑士不靠谱,就是你,一直说多么伟大、多么勇敢。好呀,公子要是想不开跳了玛兰琶吉河,看你还有得活吗?
阿山不服气地嚷:“我又没见过明锐骑士,我哪知道他们不但会抢劫还要抓小女人呢?”
这两人明着是在彼此争吵,可听在那些还弯着腰、曲膝行礼的众多明锐骑士耳里,无异是打他们耳光,
黑棱索金一动不动,粗犷的声音为玛兰彰秀送行:
“玛兰公子回国已经家喻户晓,如三天前已回国,各方势力必无可奈何,望而止步。只是至今仍逗留在这甘懋小径,想必这消息已传遍周围,只怕前方处处陷阱,公子会步步惊心。”
玛兰彰秀将阿蓝扶上阿里的马匹,头也不回:“难道黑棱索金爵士会好心护送我等回国?果如是,本公子愿将栖霞客栈三车行李相送,另备千盾酬谢。”
明锐骑士团最英俊的红雀骑士恭敬地说:“除非玛兰公子打败我们在场的所有骑士,否则,明锐骑士不会参与任何政治纷争。”
阿里惊讶地看着玛兰彰秀:“公子,你是要我骑你的玄黑雄风吗?你不是一直不让我骑吗?”
玛兰彰秀不发一言,解下马缰,跳上阿里的马。
阿蓝并不了解人心,只以为红雀骑士说的是真话,回过头望着还保持着曲膝行礼姿势的骑士们,对最英俊的红雀骑士说:“那我刚才还抓了你呢,你为啥不可以保护玛兰公子?”
红雀骑士尴尬地笑:“本骑士是败于美丽的小姐之手,可是刚才不作数的,而且也不是败于玛兰公子之手啊。”
玛兰彰秀挥鞭欲拍马前行,阿蓝突地按了他的手,问:“黑棱索金爵士说前方步步惊心,是不是有很多人要杀公子?”
阿蝶眼见玛兰彰秀上了阿里的马匹,心里腾起万千嫉妒,听得阿蓝如此说,正好有发泄的机会,用嘶哑的声音尖细地嘲笑:“你这坎加拉姆山下来的笨奴,不是要杀公子,是要杀我们所有人。”
阿蓝张了张嘴,思索片刻,鼓足勇气,扭头问最英俊的红雀骑士:“我是玛兰公子的家奴,如果我再次打败了你,是不是可以表示公子打败了你,你就可以发誓保护公子了?”
最英俊的红雀骑士扬起他的英俊笑脸,颇似真诚地问道:“当然可以。在下深感荣幸。只是,请问美丽的小姐,你用什么来打败在下?如果在下记得不错,已经杀过九个人了。小姐是第十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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