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棱索金摇摇满头白发:“你见过有这么年轻的黑巫吗?她会鸟语,会兽语,还会招鸟兽。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种哨音?”
莎莎骑士撩撩额前的垂发,用娇俏的腔调说道:“这个女孩子和我一样,多才多艺又宅心仁厚,还美丽可爱着呢。”
光头骑士将铁剑扛在肩上,朝莎莎骑士挤眉弄眼:“其实你和我一样,虽然又高大壮威猛无比,但不讨女孩子们喜欢的。”
莎莎沮丧地泄气。
黑棱索金朝其他几人扭扭头,对棕色长胡的东丹骑士说:“你二人打前哨,如有埋伏当速行动,赶出埋伏者,不要等距离近了再反映。光头,你们殿后,我随行玛兰公子。”
莎莎伸出手指撒娇似地指着红雀骑士:“人家要和红雀一队啦。”
“晚上吧!”红雀骑士拍马而去,丢下一串哈哈大笑和一句双关语。
莎莎捂了嘴娇笑:“讨厌,又占人家便宜。”
一行人按照黑棱索金的安排策马前进,浓密的森林里不时传来一两声夜枭的嘎嘎声,或者猫头鹰的呼噜呼噜声,在马队前方,偶尔会冲出一些夜行觅食的野猫野狗。
九凤翱翔在阿蓝和玛兰彰秀的前方,硕大的翅膀扇起阵阵黎明前的凉风。风吹动树叶飒飒,马蹄踏踏,玄黑的披风波浪般涌向栖霞客栈。
九凤一声嘎嘎而鸣,森林里瞬时响起砉砉群鸟扑棱棱惊飞的声音,惊慌失措四处逃跑,乱轰轰地如同大地在颤抖,森林着火一样喧嚣,树枝喀嚓折断,俄倾,片刻过后,便又万籁俱寂。
前头担任前哨的东丹骑士涉水过小溪,进入涕竹峡谷。谷底溪边长着茂密高挺的原始涕竹林,渐而顺着峡谷漫延至整座山,连绵不绝。
红雀骑士看看四周,也勒马过河。
“大家小心戒备。这涕竹峡谷虽仅有十里长,却向来是设伏的好地方,山高谷低,涕竹密布,早晚都浓雾笼罩,我们必须尽快通过。”黑棱索金吩咐众人道。
涕竹浓密,郁郁葱葱。有的竹节粗如水桶般,有的高达百丈凌云入霄,这些伴溪成荫、秀丽清纯的涕竹,其竹齊口味甚美,是山民传统的外伤良药,食之还可以止疮疠。
“汪汪汪”,锦绣突然朝溪边的低矮涕竹丛吼叫起来。
九凤翱翔于小溪上空,嘎嘎大叫,却不见有禽鸟惊飞,走兽掠过。显然,隐于涕竹林的是不是飞禽走兽,而是人。
“戒备!”黑棱索金勒马大吼,忽哨一声,抽出铁剑。
其他五名明锐骑士也抽出长剑,哗啦哗啦一阵金铁相击的锐利声音。
红雀骑士纵马涉水过河,与东丹骑士呈散开状,持剑勒马,等候玛兰彰秀等人过河。
殿后的光头骑士和莎莎骑士迅速赶上来,和黑棱索金、博士骑士一起,对玛兰彰秀形成保护圈。
“汪汪汪”,锦绣疯狂地叫着,冲进一丛涕竹林,霎时又惨叫着跌出涕竹林,显然,涕竹林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阻挡着它。
“锦绣!”阿蓝叫回锦绣。锦绣夹着尾马跑到阿蓝身边,回头对着涕竹林一阵汪汪汪叫。
一阵脚步轻踩湿叶的声响后,低矮的涕竹丛轻摇,向两旁分开,随之,地面升腾起约莫二十个黑影,而在东丹骑士和红雀骑士的马头前方,也由淡渐浓,十多个黑乎乎的影子昂立于前。
锦绣吸吸鼻子,嗅嗅夜风中的紧张气息,继续出声低吼。
“一只臭狗。”黑影中有个男子破着嗓门说:“冬天做件狗皮斗篷是暖和,只是怕小了些。”
这些袭击者都身穿蓝钢环甲,肩披蓝灰相间的披风,手持铁打的双刀刃斧,握柄很短,斧刃则极重,前端数根尖钉,力大者一击之下,受击者不伤则死。
九凤嘎嘎地从袭击者头顶掠过,袭击者纹丝不动,显然是受过良好训练的职业军人。
黑棱索金激昂而言:“来者何人?此乃南蜀玛兰公子,王太孙蜀山依亲王殿下!速退下!”
阿蝶扯扯阿里身后的衣角,轻轻地问:“王太孙是什么意思?亲王殿下是不是很大的贵族?”
阿里头也不回地啪哒一声打掉阿蝶的手,紧张地注视着周围,从马鞍里悄悄地捣腾,一把锯齿状的匕首从褡袢里闪进他手中。
阿山眯起眼睛,慢慢地伏下身子,最后趴伏在马背上,从马鞍上掏出一支袖驽,小心翼翼地藏于袖笼间。
“涕竹林里还有人。”阿蓝扭头玛兰彰秀悄声说。
玛兰彰秀点点头,一言不发,只是将阿蓝揽得更紧了。
黑棱索金也听到这句话,从背部抽出一柄精钢打造的葛卢山长剑,丢给玛兰彰秀:“若能自保,你便离开。”
玛兰彰秀伸手接了剑,淡淡一笑:“本公子原本有把好剑的,只是在雪蓝城向来用不着剑,便扔在行李车上了。此时就暂且用用你的剑吧——你是要本亲王当逃兵?”
阿蝶再次扯扯阿里身后的衣角:“为什么那些人一会儿叫公子,一会儿又叫王太孙亲王。王太孙是谁?亲王殿下到底是多大的官?”
阿里再次头也不回地拍打掉阿蝶的脏手,压低声音说:“比你祖宗十八代的官都大。”
黑棱索金目光如锥,看向那群袭击者,冷冷地说道:
“雄风骏马,蓝钢环甲,蓝灰披风,如果你们打出南蜀的烈焰国旗,就是南蜀正规蓝巾军了。如是,你们就是在弑君叛乱;如不是,何不道明身份要栽赃嫁祸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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