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朗从外面刚回来,就被老太君特地请了过去。
老太君哭哭啼啼地说了一通,听得谢天朗眉头紧皱。
“来传口谕的,当真是陛下身边的廉公公?”
老太君哭的声音登时更大了,“可不是吗?可两个孩子还那么小,我儿,你就没办法让陛下收回成命吗?”
“母亲慎言,圣旨岂是能随意更改的?”谢天朗心头思绪有些纷乱。
太监总管廉胜是正隆帝完完全全的心腹,由他亲自来传口谕,就代表了陛下的意思,必然是无法更改的。
只是没来由的,让他想起了京城之前的一些流言蜚语。
但可能也只是流言蜚语罢了……
谢天朗回神,沉声道:“母亲毋须过于担心。如今星儿腿脚大好,绾儿一身武艺不逊于我,身边也有能人,保护两个孩子还不在话下。”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太君也没有办法再继续闹了。
但凡她再年轻十岁,也一定要跟过去猎场那边,自家的曾孙当然还是要自己看着!
到时候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府里,那该多孤单呐。
看出了老太君的表情,谢天朗无奈地微微摇头,“凌云院的母子,可以召过来说说话解闷。”
老太君仿佛现在才想起那两个人,想了想,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话虽如此,到了春狩那一天,国公府一行人却在行进的队伍里发现了谢渊的存在。
“区区一个庶子,国公爷倒是很看重,连这种场合都把他带来了。”谢御星淡淡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谢天朗。
若不是怕外人再传他俩父子不和,若不是因为男女有别需要避嫌,他现在应该和媳妇孩子在一个车里,或者,一大家子人坐在一个车里。
而不是他和这个老头子在这大眼瞪小眼。
谢天朗无言以对,只能让身边的亲信去调查。
亲信很快去而复返,“启禀国公爷,是曲家的人邀请了二公子,说是两家既然已经订了婚约,就让二公子和曲小姐多多相处。”
谢天朗的脸上瞬间布满阴云。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好像是他的庶子入赘了他们曲家似的!
谢御星嗤笑一声,懒得搭理,挑起车帘往四面看,却正好看到展家的马车从后面追了上来,很快就和他们并肩前行。
展云珵趴在车窗边,笑嘻嘻地朝谢御星挥手,“你的腿不是好了吗?怎么不骑马?”
谢御星冷着脸孔,“绾绾让我继续保养。倒是展公子,平日里最喜欢骑马撒欢,今天倒坐在马车里当谦谦君子了。”
展云珵轻嗤,“小爷我是为了陪师父!”
车帘晃动,谢御星这才发现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仍然是一袭白衣,虽然从这个角度看不见脸,但毋庸置疑是云潇潇了。
谢御星微微皱眉。
前世的春狩上,他记得将军府只有那父子两人前来。
云潇潇是一副病弱的身子,前世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将军府里给展云珵当师父,平日里更是深居简出,从来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大场景里。
随着他的重生、绾绾的魂穿,难道不仅是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还能改变别人的想法吗?
两人姑且这样闲聊了几句,但听着并不亲近。
长长的车队抵达目的地后,太子就收到了手下人传来的消息。
“哦?看来他俩的感情倒真是不错,如此见缝插针的都要聊上几句。”